安织夏感觉自己又一次莫名其妙惹了他生气。
他好像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容易生气,她也摸不清他的脾气,安织夏一不小心就踩了雷。
看着脖颈和耳朵上依然戴着的项链和耳坠,她只觉得突兀又奇怪,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件昂贵的礼物,轻易地就将他惹恼了。
收与不收。
在他这里,竟差别如此之大吗。
难不成。
他那个放在心上的女孩子,也是像她这样,曾经拒绝过他的馈赠和心意么。
安织夏无从得知。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可是。
她说过,她要做好一个妻子的角色的。
这样轻而易举地收礼物,并不是她的作风。
安家已经拿了够多东西的了,她不能得寸进尺,更不能仗着眼下妻子的这个角色,心安理得的接受一仅仅属于这个身份的馈赠。
她呆呆地坐在镜子面前,审视了眼前的自己,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呆了好一会儿,安织夏才把项链和耳坠摘下来,重新放回到礼盒中,然后一并将两个礼盒锁进柜子里。
她换了一身便服,从卧室回到一楼,却现并没有傅明屿的身影。
“太太。”刘姨跟她打招呼。
“他呢?”她问了一句。
刘姨说:“先生已经出去了。”
“他…去哪了?”
刘姨显得有些为难:“这…傅先生没有说。”
傅先生出去是从来不会跟他们这些佣人打招呼的。
“哦…”安织夏应了一声,转身又回到了楼上。
后来晚上吃饭他也没有出现,是安织夏一个人吃的。
“要给先生留饭吗?”刘姨问。
他也没说几点回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吃饭,斟酌了一下,安织夏还是吩咐道:“留着吧。”
然而等到快晚上十一点,傅明屿还是没有回来。
安织夏有他微信的,其实个微信问一下也可以的,但直觉上,她觉得他并不会回复他。
惹了他生气,总有点内疚不安。
夜幕缓缓降临。
安织夏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她打开衣柜,从衣帽间悬挂整齐的衣物中取出一套干净的便服,放在浴室。
在准备完毕衣物后,她又将一盆热水小心翼翼地倒入恒温的浴缸,水温恰到好处,升腾起一丝丝温暖的蒸汽。放水的同时,她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搭在浴缸旁边;浴室的灯光有些昏暗,她又调亮了些许灯光。
收拾好之后,她看着浴室的一切,有些怔。
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犹豫了很久,她问刘姨拿了一张便签条,用签字笔规规整整地写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把便签纸贴在了浴室的镜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安织夏走出浴室,关上门,回到卧室。
不再去想他会不会看到这张字条,安织夏便关了灯到床上去睡觉。
凌晨两点,傅明屿回到别墅。
深夜的别墅,早就是漆黑一片。只有客厅和楼梯的壁灯安安静静地散着昏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