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玉扭头看,黑老大正在红毯的另一端微笑着注视阿欢,他看到阿欢穿过他的身体,周礼玉怎么努力,都触碰不到阿欢,眼睁睁看着阿欢走到黑老大身前,相拥在一起。梦醒,周礼玉出了一身虚汗,梦都已经这么可怕,现实会有多么伤人。周礼玉起来冲个澡,去外面跑步,训练营整夜灯火通明,守夜的人比以往也多了几番,跑两步就能碰到几个人。
马上就要去做人证了,其实能不能做人证他心里没底,但是那隐藏的沉淀在心里的秘密就会曝光,他会受众人指点,即使身败名裂,不能帮到阿欢便是悔恨莫及。周礼玉停下来,躺倒草坪上,看着空旷寂寥的夜空,只有几颗星星倔强的闪烁着,证明自己的存在。一只球飞过来,“打球吗?”方圆几里的雄性荷尔蒙总要找个事情度过这孤独的夜晚。周礼玉起身运球,参与其中。
阿欢的抵抗力差,本来病好得差不多,稍微有些不注意就容易复发。干热的气息从鼻孔里迸发,浑身烫的快要爆炸,头脑沉重,不清醒,想叫醒黑老大却发不出声音。阿欢努力伸开胳膊戳黑老大,不停嘟囔着“难受”。黑老大是惊醒的,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没归拢,下意识地就抱着阿欢问:“怎么了?”摸到阿欢身上温度特别烫,才知道阿欢又发烧了。
黑老大迅速起身,给阿欢掖好被子,拿出体温计给阿欢量体温,“我给你倒杯水。”出去几分钟都要告诉阿欢,怕她心慌着急。三十八度九,高烧,黑老大让阿欢把之前的退烧药先吃上一粒,用被子过着她抱着,等医生过来。“现在几点了?”阿欢努力从腹腔里挤出沙哑的声音,黑老大抱着阿欢又紧了几分,“快凌晨两点。”“我这个样子,要吊水吧?”“嗯。”“那都到天亮了。”“别说话了,能睡就睡吧,我陪着你。”“嗯。”
医生过来给阿欢扎上针,黑老大怕碰到,抱着阿欢一直都是一个姿势。阿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黑老大紧绷着脸盯着药瓶。“你放我躺下去,你这样抱着我,难受。”“好。”黑老大扶阿欢躺下,问她:“冷吗?我再去拿一条被子。”“不冷,你也躺进来。”“我身上凉。”“拿你在拿一条被子躺下来盖着。”黑老大乖乖听话,阿欢生病却还是担心自己,黑老大心里微微发涩,是心疼。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嗯,好多了,还有几瓶药?”“一瓶。”“天也快亮了吧。”“天亮了也不能出去,针拔了再躺着好好歇着,一晚上都没怎么睡。”“那你陪我。”“好。”面对阿欢,黑老大几乎有求必应。他曾经因为几次自以为是,几次不在意,让阿欢从他身边离去,甚至伤害了她很多次现在他真的不愿意再松懈半分。终于等药瓶里的药水流完,黑老大把针拔了,隔着两个被子抱着阿欢,“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