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再考虑一下”
“余幼笙,你真的想好要和我结婚吗。”
季宴礼的柔和语调平复她此刻的慌张,男人耐心等她抬头对视,镜片后的黑眸情绪不明:“我想要一段长久的婚姻。”
“也就是说,如果你以后再想离婚,会很难。”
“我没想清楚,”余幼笙坦诚摇头,她的确做不到季宴礼那样列举理由,只轻声说起几次在她脑海想起的那句话。
“昨晚你说,如果没有家,那就自己重建一个。”
她鼓足勇气看向男人,只有涨红耳垂暴露此刻慌张:“可家总不能是孤身一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另一个人是你。”
话落又是一阵无言沉静,余幼笙能感受到季宴礼罕见的紧绷情绪,像是绷紧欲断的弓弦,薄唇紧抿。
对方一言不发地深深望着她,似是在探查她话中真伪,镜片后的黑眸注视甚至让余幼笙觉得犀利。
几秒后,只见季宴礼忽地勾唇,释然一笑:“好。”
说完不多废话地直接发动汽车,踩下油门提高车速。
汽车驶离停车场,余幼笙茫然看着窗外景色飞速倒退,一时反应不及:“……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拿户口本,去领证。”
季宴礼的答案依旧言简意骇:“离民政局下班还有四十分钟,来得及。”
说完男人忽地想起什么,回眸朝余幼笙微微一笑,再喊人时已经改口:
“季太太,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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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过程比想象中简洁不少,唯一耗时的只有拍婚纱照。
见工作人员在清理拍照点,余幼笙走到房间角落,拿出小镜子补口红,又将鬓角碎发仔细归拢到耳后。
时间临近下班,见女主角迟迟不上台,工作人员大声催促:“新娘人呢,怎么不见啦?”
“稍等,”
熟悉男声在头顶响起,余幼笙眼前一暗,就见季宴礼挡在她身前,低声宽慰:“慢慢来,不急。”
二字称呼让余幼笙听的耳热,她迅速收起口红镜子,就听对方忽地笑了笑:“该提前备好婚戒的。”
“没关系,”她从包里翻找出昨晚男人送她的手链,放在掌心,“戴这个也是一样。”
下一秒,温热指腹碰上她皮肤,季宴礼修长的手轻托住她纤瘦腕骨,小心将手链套在她手腕,动作像极戴戒指。
周遭人声不断,余幼笙却只听见男人低声落在耳畔,认真问她:“余幼笙,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不懂情话,只笨拙地回应:“……我愿意。”
拿到二寸红底的结婚照时,余幼笙心底再次深深感叹叹造物主不公。
即使无妆无修上镜,季宴礼的五官骨相也难挑瑕疵,宛若精雕细刻的艺术品。
而照片上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余幼笙如是想着。
十分钟后,余幼笙接过户口本,看着婚姻栏里的【已婚】,第一次对这段略显匆忙的婚姻,有了些许实感。
工作人员看着她总盯着结婚证,笑道:“今天正好是白色情人节,结完婚正好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