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古玉衡有点不好意思,他怕傅昭阳觉得他玩物丧志。
没想到傅昭阳说:“我读大学的时候也经常玩儿,总输,欢乐豆存一点就输光了。”
“真的假的?你那么聪明,我以为肯定是游戏高手呢。”古玉衡原本忐忑的一颗心放下来,脸上不自觉挂上笑。
“真的。”傅昭阳笑着点点头,又问他:“真的不要上厕所?”
“不……不用了。”古玉衡脸又红了,他其实还挺想上厕所的,但是叫傅昭阳扶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傅昭阳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他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可坐下了又不知该说什么。
古玉衡原本半躺在床上,此时想坐起来陪他说话,动作不怎么利索地往上爬了爬。傅昭阳赶紧探身过去,像对待一个婴儿那样,一手扶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大腿,从下面穿过,抱着他整个人往床头移了移。
傅昭阳的手干燥又温热,摸在颈后非常舒服,古玉衡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气,勉强遏制住双手没有拥上去。
“你的伤腿,能不动尽量不要动。”傅昭阳说完又坐回凳子上,他看到古玉衡的脸又红了。
“我这不是……想坐起来跟你说话吗?”古玉衡抿了抿嘴,有点羞涩地说。“你小时候跟现在可真不一样。”
此时的气氛实在很好,傅昭阳有点享受着,说:“嗯,长个子了,原本比我哥低很多,还以为长不过他呢。”
“小时候你跟你哥站在一起一比,简直像从野地里爬出来的一样,当时我还跟他说你跟他长得不像,他说你是捡的。”古玉衡说起小时候的事,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那段时间真是难得的快乐。
因为年少成名,他身边没什么朋友,而且公众场合也不能去,跟傅朝晖兄弟俩虽说是玩儿,其实也只是在家里玩儿,不是在傅家就是在他自己的小公寓。对于少年人来说,着实是有些憋屈的,但傅朝晖、傅昭阳都不在意。
“我也一直觉的他是捡的。”傅昭阳笑笑:“我手机里存他号码一直是‘捡来的哥’,从第一部手机开始。”
“真的假的?”古玉衡问。
傅昭阳便把手机通讯录界面调出来给他看,其实是挺无聊的一件事,但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就笑得像两个傻子一样。
张岩进屋的时候没敲门,一进来就撞上俩人脑袋凑在一起笑的画面,手里拎着晚饭有些不知何去何从,张了张嘴说:“要么……我出去打会儿游戏?”
傅昭阳已经站起来,把手机装回口袋里,说:“那我先走了。”
等傅昭阳出了病房门,古玉衡才对张岩说:“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说完又吩咐:“快扶我去厕所,憋死我了。”
第10章
傅昭阳把办公桌上那枚粉红色的信封随手放进抽屉里,又坐下翻了翻古玉衡的病历。从手术第二天算起,古玉衡已经住院一个星期了,要是没什么意外,大概下个星期天就能出院。
从此两人又是桥归桥路归路,像小时候的分别一样。
不如就从了古玉衡,走之前干一炮?
……那也太禽兽了,且不说那段纯纯的小初恋,就说古玉衡这伤腿也够呛,这得多饥渴难耐。傅昭阳自己想想也乐了,他能感觉到古玉衡对他的好感,只是不确定这好感到底是源自下半身还是上半身。
春寒料峭,傅昭阳一手揣进兜里一手拎着超市的塑料袋,打量着街边的几家小饭馆,思考着今天晚上是吃拉面还是吃八宝粥。他想着昨晚上吃的是拉面,今晚上就换换口味吃八宝粥的时候,电话响了。
感谢人类的另一个科技之光手机,让慕青女士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他。
那边简明扼要地说:“下班没?回家吃饭。”她说话的语气让傅昭阳觉得这次回家不像是吃饭,到像是准备吃枪子儿。
“我哥回吗?”
“怎么了?非得他回你才能回啊?两岁吗?回家也得让人陪着?”慕女士整个人就像个快着了的火药桶,只要旁边有人刺啦擦一把引线,马上就能炸个山崩地裂。
“……”傅昭阳大概猜到是昨晚相亲的事,态度非常端正地答应了一声,说:“我回宿舍骑车,马上回。”
超市的购物袋里还装着一只给古玉衡炖汤用的土鸡,想到之前请教慕青煮汤被骂的事,傅昭阳虽然至今也没摸清头绪,但他心里隐隐有点感应,于是把鸡送回租屋,骑上车回了家。
慕青自打见他进门就没说话,一看就是吃完饭准备发作的样子。他们家有个习惯,吃饭之前不吵孩子,从小到大如此。傅卫见他一身寒气进门,说:“先到暖气边烤烤火,下次回来打车吧,也不省那两个钱。”
“现在这个点儿,车也不好打。”傅昭阳笑笑说,他一边脱了外套,一边凑到暖气片旁边,用眼神问他爸: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