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您好您好。”薛城第一次见过南这个所谓的叔叔。见人家这么客气,自己礼数上当然不能怠慢,“您请坐。”
“怎么?这孩子又让您费心了?”
“唉。我都快被她给气死了。班会课的时候,当着我的面公然动手打同学,您说说这还有一丝学生的样子么?”
“那位被打的同学还好么?需不需要我去看看,或者什么补偿之类的?”
“那倒不必了。没什么大碍。还好被我及时制止了。”
……
就这么一来二去,赵苏和薛城打了一个多小时的太极。
好话歹话统统说了一遍。这恐怕比赵苏平常一年说的话都多。
“您看要不这样,薛老师,这孩子我先领回去。”赵苏伸手把过南揽到自己的身后,“至于检讨书,我觉得有必要等她父母回来,了解一下来龙去脉,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可以么?”
用词措句很客气,但也不认丫头有错。
薛城思量片刻,本来看蔡小书平常在班上平淡无奇的样子,郑清薇没道理会抄袭她的才对。
可过南今天这样子,整件事情他也确实起了疑心。便点头应下:“也好。但那这些话麻烦您带到,请过南的父母有空务必来学校一趟。”
“当然。”
说着赵苏站起身,一手搭在丫头的头顶上揉了揉,“那我们就先走了。”
从职工大楼出来的时候,过南明显感觉身边人浑身紧绷的神经都松了。
“赵叔叔你怎么来了?”
赵苏解开西装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沉沉吐了口气:“我终于理解你爸妈的苦了。”这般周旋,恐怕比打千百场比赛还要累。
说完,他抬手朝门口指了指。
过南顺着看过去,只见赵生抄兜靠在台阶底的槐树下。
背削微弓着,仰头,像是在看天上的月亮,又好像不是。
光是冷的。
眼神是散的。
槐树旁的路灯柔柔映在他的脸上,干净的仿佛没沾染任何凡间俗气。
望着望着,竟让过南生出一番高处不胜寒你的凉意。
“小生!”丫头蹦跳起来朝树下的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