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我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受这个罪?雪啊——,部落的未来交给你了……雪,你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我是你老师……我不学了,我根本记不住啊……呜呜呜,崖,救命,这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祁漾:“……雪,把他手扒开,把路让开,让他疯会儿。”
他一个费老大劲编书的都没哭呢,这一个两个的倒先崩溃了,啧,差劲。
新来的兽人好奇地围在外面,看着林又哭又闹,直把他看得臊得慌,默默缩回了不小心迈出门的脚,蹲在屋子一角无声抽噎。
祁漾顾忌着这是部落唯一的老宝贝,担心真把人气厥了过去,将围观的兽人驱散开,又让雪去拿些食物过来。
老宝贝哭得不成人样:“我真记不住,太多了,而且有的草,它各个部位效果还不一样。”
祁漾怜爱地拍了拍他肩膀:“谁让咱这世界的物种那么丰富呢?”
他脑子里本来就那么多药了,还要不断新增,还得避免混淆,谁和他比惨?
而且这才只是“草药”大全,他还没空去探索动物药和矿物药呢。
“林,为了美好明天,你一定能行的。”
林哭得更大声了。
“我怕我活不到那个美好明天,呜呜呜呜呜……”
“你这格局就小了,你多学一点,就多一个兽人能替你看到那个美好明天,对不对?”
“格局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我后两句那个意思,你自己意会一下。”
林的哭哭闹闹一直持续到了雪拿回来食物,他抽噎着嗦着面条,然后勉强再次振作起来。
林身体很硬朗,炼体之后更是倍儿棒,没什么意外的话,再活蹦乱跳个十来年不是问题,在有新的好苗子出现之前,只能让他辛苦辛苦了。
祁漾的日子恢复了平常,部落里也进行了名字大改革,商量过后选择用抽签方式决定名字里加的字。
祁漾顺手抽了个湄字,无声地念了两遍,面无表情地丢回了签筒。
“我不改了。”
族人们包容并支持他依旧叫枫,这事也便不了了之,倒是雪,没抽签,主动改成了枫雪。
祁漾:“……”
你高兴就好。
……
祁漾回来的第九天,便有“交流生”陆陆续续到来。
基本上每个部落都来了四五个,一个是为了路上安全考虑,要保护好部落里能成为医师的兽人,一个是分散学习,好早点回去准备过永夜。
当然,个别部落兽人表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留下来过永夜,好多学一点,被族长婉拒了。
没有地方住,他们暂时和原白草部落兽人一起住地洞。
新来的兽人日程和原本的高山部落族人一致,只除了学字是和“交流生”一起学。
“交流生”则简单许多,字是每个人都要学的,而后医师预备役认药学医术,其他人则要么去学种菜种小麦水稻,要么帮部落干活,当下主要是盖房子,筑围墙,打猎。
教他们字的是芽。
或许因为她之前怀孕,把别人炼体的时间都用在了学字上,她学得很好,加上认真又心细,完全是字帖式模仿了祁漾写的,能很大程度上避免教错。
医术是祁漾亲自带人,他想了想,从族人里又挑了些能分得清草药的来,左右教几个都是教。
“交流生”们看到他拿出《草药大全》时震惊又好奇。
毕竟这东西和这整个世界的画风格格不入,有点精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