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紧紧看着他,神色间意味深长:“你当真不知道?此人能有这么大的手笔,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你心中就没有过猜测么?”
凌舒止只是摇头:“父皇素来教导儿臣,兄友弟恭方能永葆安宁。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因此不肯妄加揣测。”
皇帝叹了一口气,神色间有些许的欣慰和赞赏:“你比老二,要懂事的多。”
凌舒止:“想必二兄也是因为心疼宝儿的缘故,这才一时气急。”
皇帝冷笑:“他哪里是一时气急,分明是不满朕对陆家的处置,觉得是你偏帮陆家,这才到处宣扬你和陆家夫人之事。”
凌舒止苦笑:“二兄素来是这般性子,无妨。”
皇帝却是旋即抬头,神色认真道:“不过老二此举,倒也是给朕提了一个醒——你都二十有三了,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娶王妃?”
凌舒止只得说:“若有心仪之人,儿臣一定带来拜见父皇。”
皇帝疲倦的摆摆手,凌舒止当即领会,起身告退:“儿臣先行告退,父皇好好休息。”
望着凌舒止离去的背影,皇帝的神色却是半分不见松懈。
“李木。”皇帝唤了一声,李公公忙上前:“奴才在。”
皇帝缓缓道:“你说,陆家是否已归顺了舒止,至于此次之事,名为小儿之故,实则是这两兄弟在借机斗权。”
李木服侍皇帝数十年,自然知晓皇帝此番言语,便是对宜王起了疑心:“陛下,恕奴才直言,景王妃出身武将之家,昭王殿下即日要迎娶的新妇亦是丞相之女,皇子殿下们天潢贵胄,眼下又都有了强有力的妻族之力——”
“唯有宜王殿下至今未娶。奴才不敢说宜王殿下是什么心思,却委实觉得他并非野心之人,不然早就和景王昭王一般,寻了高门之女为妻。”
李木这一通分析,落在皇帝耳中,却是不置可否。
陡然间得知自己的儿子和臣子竟都有着这许多异心,他的心中顿时有了别样的考量。
老二和陆家的争端,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别的?
他沉沉笑了笑:“若如此,那就等舒止择了王妃,看看他这新妇是何出身,便知晓他到底是何心思了。”
李木俯身:“陛下英明。”
随即又想到一事,道:“陛下,菀贵妃邀您一同用晚膳。”
皇帝的神色晦暗不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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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舒止已有些微疲色,他静静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马车前方的坐榻上,是月七在问月影:“咱们王爷真和慕夫人?”
月影思索:“假的吧,也没见他俩经常见面啊。”
月七欲言又止:“可文舒堂,是慕夫人建的啊。”
“慕夫人建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