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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奴一直坐在客厅等蓝姿,接到沈琼琚的电话,是晚上9点。
“妈精神状态不太好,今晚在我这睡了,你找她,是有事吗?”沈琼琚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蓝姿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一直在吃药,沈奴是知道的。
“不是什么要紧事。”沈奴笑了笑,压下心底的焦躁,声音平静轻软,“等她回来了我再跟她说吧。”
这一等,就是一夜一天。
一直到隔天晚上八点多,蓝姿才坐车回来。
沈奴开门见山:“庄严的培训名额被顶替,是你做的。”
她的语气是笃定的。
真可悲,一个人再有能力,再有才华,只要没权没势,都是资本家们玩弄的蝼蚁。
蓝姿看了沈奴一眼,没有出言否认,往楼上走的脚步也是一刻不停。
沈奴挡住她的路,“为什么?”
蓝姿停下来冷冷地看着她,“你背着我做过什么,心里没数?”
这话,让沈奴心头一沉,手指狠狠蜷缩,指甲掐疼了掌心。
但面上却很冷静,缓缓一笑,笑得很温顺。
“就算是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吧,还请沈夫人明示,我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了?”
蓝姿视线落在女孩右眼尾那点勾人的桃花痣上,眸光森冷,带着恨。
半晌,才冷冷开口:“我倒是没想到,你如此诡计多端,我安排你去见陆云谏,陆云谏为什么连着两次被人叫走,又是被谁叫走,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沈奴当然清楚,是被他养在外面的情人卜晓寒叫走的。
“真糟糕,这么快就被沈夫人查到了。”沈奴叹了口气,语气里却不见半分懊恼,仍是淡淡的:“如果我说,以后都不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了,沈夫人能不能把出国培训的名额还给庄严?”
蓝姿冷笑,“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饶了你?”
打蛇打七寸,庄严就是她沈奴的七寸。
这时,佣人送上来睡前茶水,蓝姿睡眠不好,每天晚上都会喝两杯助眠的茶。
润白的白瓷茶壶,很是好看。
只是下一秒,名贵的茶壶被沈奴用力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淡黄的茶汤溅得到处都是。
她没管佣人惊诧的眼神,蹲下去挑挑拣拣,拾起最尖利的碎片,把手腕举到蓝姿眼前,另一只手握着碎瓷片,慢慢地、狠狠地,划过手腕。
血,顿时汹涌而出,在白皙肌肤的烘托下,鲜红得触目惊心。
佣人吓得尖叫,沈奴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嘴角始终带着浅笑,仿佛被割开的不是自己的手腕。
“满意么?沈夫人?”
滴滴答答的血液落地声中,蓝姿仍旧冷冷地看着她,不见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