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湘莲俊美逼人,贾琏不禁暗暗叫好,相互厮见后,又受过黄家村村民的礼,方开口道:“我在旁边村子里赈灾银子,可巧报信的人路过瞧见了,便跟我说,我想着既然离得近,就过来瞧瞧。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兄弟你,倒是意外之喜。”
林隽往他身后看,只看到衙役,没看到仵作,疑惑地回头道:“并无仵作,如何验尸?”
贾琏笑道:“已经打人骑马去叫仵作了。”
听了这话,林隽不禁挽起衣袖道:“既然仵作未至,不如让我试试?”
不等贾琏拒绝,柳湘莲已开口呵斥道:“说了几次了,你还如此?仔细林大人知道!”
贾琏也道:“正是,你小孩儿家能做什么?好好的书不读,倒做起验尸的勾当来!别说你不懂,便是你会,我也不能叫你一个小孩子做,再说,如何服众?”
林隽听了,顿时垂头丧气。
他怎么忘记了,他今年才八岁,别人怎么可能不信仵作反而信他一个小孩子的本事?
眼巴巴地瞅着已被衙役围起来的地基坑,林隽转头看向贾琏,央求道:“琏哥哥,仵作验尸时,你叫我在旁边瞧瞧罢。”
贾琏正吩咐衙役详细询问村民如何现尸骨的,闻声拒绝道:“不行,这样腌臜东西,哪里是你能看的?仔细你看了,回去却做起噩梦来,倒来怨我!”
说完,对张桂道:“带你们大爷回去,别在这里生事!”
张桂满口答应,上前去拉林隽,道:“我的大爷,咱们出来的时候不短了,该回去了,今儿家里还有客,大爷回去总得见见。”
林隽挥开他手,板着脸道:“家里姐妹们昨天见过了,再说,家里有姐姐呢!好容易遇到一件要紧事,总得让我见识见识洗冤集录上的手段。放心,师父知道了,必然也是赞同我的,我都不怕,你们倒怕起来?”
贾琏和柳湘莲相视苦笑。
林隽摆摆手,道:“行啦,琏哥哥你不让我动尸骨,总得让我瞧瞧仵作怎么验尸罢?”
贾琏无奈,只得答应。
等仵作抵达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贾琏道:“先将尸骨起出来运到衙门,再查看文书是何人失踪,才好继续往下破案。”
仵作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穿布衣,眉眼却很清正,点点头,先是仔仔细细地大量完周边场景,然后跳进坑中,拿起铲子轻轻巧巧地将泥土一点一点地铲走,渐渐露出整具尸骨,他一块一块地将尸骨捡起来放在坑边的草席上,摆成人形,还有两件从坑里翻出来的饰,翻来覆去地看了良久,抬头对贾琏道:“大人,此具尸骨当为女尸,年纪当为二十岁到三十岁,死了约有五六年了。”
“女尸?”围观的村民都惊呼起来。
贾琏眉头一皱,问黄老道:“村里可有五六年前失踪的女子?”
黄老忙答道:“回大人的话,六年来,村中并无失踪的女子,若有,早就报到衙门里了。”
众人跟着点头,邻里街坊,日日相见,倘若有人失踪,他们定然能想起来了。
那仵作道:“这尸体深埋地下约有四尺,腐烂已久,衣物无存,虽有两件饰却都铜绿斑斓,腐蚀甚深,再无随身之物可辨别身份,尸骨上并无伤痕,又无中毒痕迹,因此得带回衙门,查探文书可有失踪女子。”
贾琏点了点头,叹道:“只能暂且如此。”
林隽暗暗摇头,忽而道:“慢着,琏哥哥,可否让我一观?”
方才那仵作验尸时,别人都不敢近前,虽有柳湘莲阻止,林隽仍是离尸骨最近,瞧得一清二楚,闻得仵作验尸竟有多处疏漏,忍不住跃跃欲试。
村民们都喜林隽品行,早见他几次欲要验尸,都笑道:“林大爷必然能大展身手。”
贾琏不由得深感头疼,道:“林兄弟,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