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周正真他娘是个人才,这八字没一撇呢,就开始考虑蔡书雪的名份问题了……
丘香巧之所以心安理得的为妾,是因为周正有言在先,她娘也是默许了的,所以不会存在任何情感乃是道义方面的问题,与孟轻语虽是苟合,但人家堂堂幽州之王,麾下十万虎狼,嫁给周正,估计无数幽州将领都要暴走,还想让他们的王做妾,你想过他们感受没,不提兵找周正拼命才他么怪了。
所以周正当时几乎连想都没想就把正妻的位置许给了孟轻语,一直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看来问题大了……
蔡家是官宦门楣,蔡书雪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就算嫁给皇子都是铁定的正室王妃,这辈子都没有做妾的可能,死都不可能!
但正室的位置只有一个,平妻压根就是胡弄人的玩意,一个家有两个正牌女主人,不要说是现在就算放在后世,也得乱套,所以周正现在脑壳疼的很,正妻已经有了,他就算把蔡书雪追到手,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人家一听是做妾,要么自己寻死觅活,要么晚上干脆拿把剪子把他阉了……
让孟轻语把位置腾出来,人家自己不都说了不在意吗?但人家这么说,他周正敢这么干吗?别看拿下孟轻语以后,人家乖的跟个小绵羊似的,要是涉及这个问题,绝对化身猛虎,几口就能把他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典型惹不起的存在呐!
所以孟轻语的正妻之位是绝对不能动心思的,那怎能让蔡书雪心甘情愿给自己当妾呢?周正越想越觉得自己得了妄想症,把一件压根没可能实现的事情拿出来研究,这不是癔症是什么?
绣楼上,蔡书雪看着周正不停的薅头发,只觉得好笑,见其目光看过来,顿时心里啐了一句,转身离开窗口,却对翠儿说道:“这少狼王看来是真要赖在蔡府不走了,爷爷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服软的,这少狼王看来也是个倔脾气,这得耗到什么时候……”
翠儿不解道:“这家伙就是个流氓无赖,真要取银子,把鹿老爷喊来也就是了,老爷有了台阶下,又岂会赖他的银子,真是搞不懂。”
“这有什么难猜的。”蔡书雪嫣然一笑道:“男人可笑的自尊心作祟呗,鹿世伯既然降了,就是天狼军的人,周正是天狼军的少狼王,若要传他来取银又有何难,但鹿世伯为何不在,想必是得了此人的恩典去了新平堡,与家人团聚,此人以为来取银这种小事,鹿世伯在与不在都是一样,如今却又僵持不下,哪里好意思去把鹿世伯叫来,岂不是要把说出去的大话咽回肚子里面,男人哪能丢的起这个脸面……”
这番话要是周正听到,铁定目瞪口呆,因为说得太他么对了,就跟在旁边看到听到的一样,由此可见,蔡书雪才智冠京城的名声绝非是有意夸大,这样的才女在周正的印象当中绝对不超过三个。
一个是蔡文姬,第二个谢道韫,最后一个就是李清照,至于鱼玄机之流,周正委实不太感兴趣。
“死要面子活受罪。”翠儿听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由恨声道:“这贼人就这么在咱们府里住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烦都要烦死。”
“不会。”蔡书雪断然道:“周正能撑个十天半个月,也撑不过一两个月,听说天狼军真正的主事人不是他爹天狼王而是他,此人有胆有谋,如今又是练兵又是为了结盟独闯景州城,可见其志不小,根底在桐城,如何能在蔡府一直耗下去,撑不下去就算落了面子,怕也得把鹿世伯叫来,忍忍也就是了。”
其实最让周正无法理解的就是蔡家祖孙的这种思想,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理喻,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土匪是贼!和贼谈道理?你们哪来的底气和自信?
真以为自己名气大,就能唬得住他不玩硬的,真以为周正被逼急了不敢动刀子?当敬重被磨灭,耐心消耗光了,周正理你是谁?脖子一梗,正气无敌,都他么放他娘的狗臭屁。
最终周正还是没想出个万全之策,但是可以肯定,这蔡书雪他已经看上了,找到恋爱感觉容易吗?这种事一辈子没准都难得遇上一次,所以必须追到手,之所以说追而不是抢,自然是不想破坏了心目当中对于‘真爱’的那一点点幻想,当然谁要跟他抢,他就将谁碎尸万段,谁要反对更是屁用没有,包括蔡老头子在内。
于是这蔡府内多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外加一个郁闷无比的小姐和一个每天练习瞪眼的丫鬟……
转眼间,周正耗在蔡府已经过了七天,短短几天时间,府里的丫鬟婆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周正几人的存在,从一开始的惊惧渐渐转变成了敬而远之,至于那些可怜的家丁彻底成了孤魂野鬼,每天只能待在府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好在天气渐渐转暖,否则夜里不冻死几个都不算完。
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周正很满意,充分发挥老爹追乌凤时候死缠烂打的精神,甚至还要更胜八分,每天一大早雷打不动出现在绣阁院子外面练刀,浑身上下洋溢而出的阳刚气息直冲院子里面,周正就不信蔡书雪能闻不到!
每天蔡书雪总要上书堂,只要蔡书雪一出院门,周正手中宝刀立即扔的无影无踪,然后带着一身臭汗,舔着脸凑到跟前,至于像个小老虎一样想挡在周正跟前的丫鬟小翠直接被毒狼很不客气的提溜到了一边,毒狼也是够狠,脱下自己能熏死苍蝇的臭袜,凶神恶煞的威胁,要是敢叫嚣就用袜子堵嘴!
可怜的小丫鬟只能用吃人的眼神死死盯在周正身上,却是连半个字都不敢吐,这也是废话,任谁被那只臭袜堵了嘴,且不说会不会被熏死,至少这十天半个月,哪怕吃山珍海味都得吐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