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头儿就没好气的离开了,只留下几张薄薄的纸和上面看不懂的鬼画符。
宋禹治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赶快安排人去送行。
只要他肯治,就说明还有救,这一通真是一波三折,把房间里的人都吓得不轻,幸好还有的救,否则真是乱了套了。
宋禹治不想进去接受裴文中死亡气压的迫害,坏心眼儿的给杨鸿至打电话。
这节骨眼儿上,没心没肺的也就只有他了,虽然之前他一气之下撒手不管了,还放狠话和裴文中恩断义绝,但宋禹治知道杨鸿至做不到。
就光他那天生的八卦体质,就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吃瓜机会不用,他怎么可能不好奇文静和裴文中接下来的进展。
这么些年,他们可是相依为命、统一战线才坚持到现在的。
所以裴文中刚整理好翻涌的情绪,就见到了杨鸿至欠揍的脸。
尽管宋禹治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杨鸿至都视而不见,反而越说越起劲儿,宋禹治都替他捏一把汗。
“我说你丫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人刚找回来,你用不用这么饿狼扑食啊?”
“人都成那样了,你还下得去手吗?你再做狠点,人就没了!”
“以前我怎么没现你这么色欲熏心呢?我还当你喜欢男的,担忧了好久呢,就怕你对我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
“现在看来你心火挺旺啊,我现你他妈就是一个纯纯的受虐体质,你是真想带着文静一起下地狱啊,这些年还没有受够吗?”
“这姑娘实惨啊,我都有点后悔当初帮你了,你怎么这么无情,这人要是再没了,你上哪找啊。”
“你死了倒是没所谓,问题是我们这群人得跟着你受罪啊,看看我们宋助理,啧啧,都瘦的皮包骨头了。”
“他受不受得了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受够了,你他妈好容易把人找回来又要作死,就算兄弟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就行行好吧。”
杨鸿至说起来嘴上没个把门的,疯狂输出,根本没有察觉出气氛的诡异。
裴文中轻轻一哂,笑里像是藏了千军万马,气势迫人,吓得杨鸿至连连后退。
平时的裴文中因为工作的关系,会有专门的造型师给他打理头,所以他的头总是拢上去的,看起来严肃又端庄,衣冠禽兽的样子。
现在他的刘海垂下来,盖住一半的眼睛,显得他更加阴郁疯批,每次掀起眼皮看人的时候,总让人心虚畏缩。
因为之前的剧烈运动,他缠满纱布的手已经再次被血浸湿,看起来有些可怖,尤其是配上他低沉的脸,效果加倍。
他坚实的小臂压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拽了拽掌心的纱布,壮硕的身材把卧室里的光景堵了个严实。
宋禹治站在一旁看着裴文中拽纱布的样子,恍惚间想起了他在拳场上厮杀的情形。
每次肢体的剧烈冲撞后,他都会像现在这样拆掉拳套,漫不经心地把血擦干净,再重新站在鲜红的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