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苏薇在下午两点零一刻来到了闻名世界的第一购物天堂第五大街,短短一小时,她逛了不下八家顶级品牌店,拿着一张钯金卡随心所yu的大肆挥霍。
独生女沈慈刚结束一场异国旅行,此刻正在返回纽约的飞机上,明亮的机舱里有上佳干红,空姐服务周到,断断续续为沈慈续了六次杯,最后忍不住感慨女乘客好酒量。
女婿江少陵……
这一日黄昏,江少陵不曾因公事出没于华尔街,更不曾因应酬现身曼哈顿。他在天气放晴的1月尾声,难得推掉繁忙工作,于时代广场下车,迎着夕阳慢步前行,随从保镖郑睿紧随其后。
这里是时代广场,七彩霓虹绚烂闪烁,各大屏幕依次播放着电视节目、新闻快讯和当代流行乐,当江少陵在行人中寂静穿梭,这一刻惊艳行人眼球的,何止一个时代广场!
江少陵长得很好看,“好看”无关恭维,甚至用“完美”来形容他的颜值也不为过。当这个身高1米85,拥有精致比例身材的男人穿着黑色中长呢外套,站在时代广场大街仰望上空时,这样的颜,即便是天涯窥探,也足以在日后被人一眼认出。
在纽约某些特定地点,比如华尔街,中央公园,或是时代广场,偶尔能看到有一种原本栖息于悬崖的老鹰在纽约上空盘旋,它们像是最高贵的战士悠闲地巡视着这座城。此刻数鹰出动,江少陵望鹰出神,殊不知姿容惊世,摄人心魂,致使行人纷纷侧目。
夕阳归家,数只飞鹰在时代广场盘旋片刻,忽然凌空而下,如飙风般掠过江少陵头顶上空,朝东南方向疾飞而去。
东南方,正是沈家庄园所在。
深夜11点,当沈家庄园被黑夜无情吞噬,当巨鹰攀附在沈家庄园一角蛰伏不动,同样在暗夜里蛰伏不动的,还有一个江少陵。
明日便是春节,沈家大家长沈家明虽然自小生活在美国,却极为看重中国习俗。一句“春节本是合家团圆日”,足以让沈家成员齐聚归巢。
这个时间段,沈家明早已从棕榈泉返家,也许此刻正搂着苏薇安然入睡;沈慈更是在深夜时分抵达沈家,据说沈慈回来时满身酒气,在洗手间大吐一场后,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回房睡觉去了。
唯有江少陵,他从黄昏6点到深夜11点,整整五个小时,推开所有工作,在这段时间里他都做了些什么呢?他用了两小时逛商场,用了两小时回私宅江水墅处理家务,另外一小时……
他在沈家庄园附近足足停留了一小时,他在等,等里面“那盏灯”熄灭,更在等那个“她”入睡于梦中……
这一晚,江少陵迟归,仅惊动了数名门卫和守夜大管家。
江少陵上了二楼,打开起居室,触目一片漆黑。卧室在起居室西南角,咫尺之近,他在门外却驻足了长达一分钟,最后开门入室,卧室大灯休眠,只留一盏睡眠灯在漆黑中散出柔和的光晕。
沈慈背对着他,睡得正熟。他一步步走近,虽无法看清她的睡容,却看到了她披散在枕上的长,浓密之余却难抵色寂寞
再来说说沈慈。醉酒空腹作祟,沈慈睡得并不安稳,数分钟前有脚步声欺近床畔,她或许不察,但身上被子移动,却足以惊醒她了。
沈慈醒了,同她一起苏醒的,还有一把常年埋葬在枕头之下的斯密斯威森-1o左轮手qi。
初春夜,当沈慈骤然坐起,手势疾快地取出枕下手qi,黑漆漆的qi口对准江少陵时,朦胧的睡眠灯将夫妻两人的面容刻画成了静止不动的惊悚画作,画面极其诡异。
他和她夫妻一年半,但夫妻情在这一刻竟是如此薄弱。
即便目睹床畔之人是江少陵,沈慈握qi姿势依然如旧,她懒懒地注视着江少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数秒前,沈慈睡中被子滑落,江少陵弯腰帮妻盖被,本是夫妻温情事,不料惊醒沈慈,短短一秒已有qi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死机乍现时,江少陵的双手甚至还温存地贴放在被子上。
江少陵不惊也不躲,他的无波,再加上沈慈的熟练漠然,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样的情形早已在夫妻之间上演了千百遍。
江少陵目光没有在沈慈脸上过多停留,更不曾出言讽刺妻子有本事一qi打死他,他无视那把虎视眈眈的死亡之qi,慢慢地站起身,就那么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卧室。
夫妻久别再见,竟是无话。
室内再次被沉寂充斥,沈慈轻描淡写地移开视线,把手qi放在枕头之下,重新躺下入睡。这次她入睡时间很快,最重要的是:一觉天明。
未曾被她“注意”的床头柜上,有一只泛着七彩名钻的饰盒,它在3o日深夜被江少陵悄然安放,却在31日清晨被沈家佣人在垃圾桶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