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没人了,梁健正在犹豫要不要换个地方藏,省得被人发现了,万一要是把他当成拐走那小姐的人,他就是再长八张嘴也讲不清楚啊。他还没来得及动弹,又听到小丫鬟平板的尖叫声:“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投井了。”
院子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梁健藏在大水缸后面,一动都不敢动。
外面的唢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院中一阵忙乱后,一个穿着红衣色嫁衣,顶着盖头的女人,在一行人的前呼后拥下,被一个年轻男子背出了院子。梁健躲在水缸后面,不算多隐蔽,他生怕被人逮着了,只敢偷偷的往外瞄两眼,隔得远人又多看不真切,不过他总觉得那个年轻的男人的侧脸看起来十分眼熟。
人群呼啦啦的走没了,院子里再一次安静下来,趁着外面没人,梁健赶紧朝着刚才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跑了过去。
宅子很大,到处都是曲折幽深的回廊和月洞门,梁健连着拐了几个弯儿穿了几道门以后,又不知道该往哪儿,侧耳一听,迎亲的唢呐声也没了。这时候,不远处忽然有人声传来,梁健下意识想躲,正好右手边有一道门虚掩着,他敲了敲,里面好像没人,他忙推开门藏到了门后面。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是朝着屋子来的。
梁健急出了一脑门子汗,瞅见卧室里面有个旧式的衣柜,他连忙把自己藏了进去,他只来得及把柜子门带上,门就被人推开了。
梁健透过柜子上的雕花,勉强能看见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好家伙,两人一进门就啃上了,衣服很快散落了一地,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梁健对这场活春宫没一点兴趣,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趁两人鏖战正酣溜出去,砰得一声,门被人猛得一脚踹开,一个穿着旧式军装的矮胖男人走了进来。
“贱人!不孝子!”
“老爷,我错了,我错了,饶过胭脂这一次吧。是少爷强迫我的!”
“臭表子,放屁!爹,不关我的事,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梁健藏在柜子里,屏息凝神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那个年轻点的男人声音很平板但好像很耳熟啊。梁健睁大眼睛,胖脸小心翼翼的贴到雕花洞口往外面看,等看清楚外面衣衫不整的年轻男人,他差点没从柜子里滚出去。
欧程!那个年轻男人竟然是欧程!
梁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心头狂跳,视线落在欧程旁边的女人身上。
是她!是那个刚才勾引他的女鬼!
气急败坏的矮胖男人抽出别在腰间的鞭子,冲着两人就是一顿猛抽,不一会儿两人就皮开肉绽了,两人一开始还求饶,但是男人根本没有住手的意思,‘欧程’和女人不想被活活打死,开始去抢男人手里的鞭子,男人顿时就更生气了,拔出腰间的毛瑟手枪,砰砰就是两枪。
梁健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两人,血很快流了一地,朝着柜子的方向汇聚而来。
梁健吓得两眼一翻,双脚一软,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
……
“我累个大槽,橙子,鹿子,老子掉井里你们就不管啦!还是不是兄弟啊?混蛋!等老子出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丫的!”
……
“外面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命啊!sos!救了胖爷重重的有奖啊!”
……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示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
……
再一次,井口缓缓放下来一根手腕粗细的麻绳。
梁健如蒙大赦,拉着麻绳,靠着阴冷的井壁,扭着肥屁股开始吭哧吭哧往外爬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让凶宅给困住了。”听完女鬼的描述,冬生把最后一片酸汤肥牛塞进嘴里,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凶宅?”余瞳这两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三观已经随风消散了,根本来不及重塑,现在冬生说什么他都信。
冬生点点头,“我们回去打听一下,看看我卜算出来的方位有没有什么凶宅,如果有的话,梁健他们就有可能在那儿了。”
余瞳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他掏出手机道:“不用回去,我先在网上看看帝都有没有什么出名的凶宅,说不定能找到线索。”说完,余瞳掏出手机,点开浏览器app,迅速输入一些搜索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