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蕤蕤低声说:“何文……何医生成为手术一助,表现突出,得到法国那边医学者的肯定。我听说……”她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他可能会被医院派遣到法国交流学习。”
余绯听出她语气带酸,只是无声一笑。
蒋蕤蕤说:“老师,你说何医生会不会带着冯思彤一起去?”
余绯说:“排遣到国外学习,不是那么轻易简单的事情。”她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手,说:“以何文晋现在的手术水平,还不够。”
“……哦。”蒋蕤蕤闷闷的,“老师,我还是希望你快点回来上班。”
余绯说:“我难得休息,还想再多休息几天。”她沉声说:“好好忙去吧,上班时间别偷懒。”
结束了通话,余绯关了手机,倒在床上。
在北京的日子,就像温水煮青蛙,快要煮掉她在南溪打磨出的棱角和锐利。
她又翻出手机通讯,找到许萦的电话。她盯着号码,想要刻意找回某种久违感。
但终究不过是虚无。
她放下了手机。
……
北京拥堵在路上的,大部分是好车和出租。
周锐把车停在一处小区楼下,开了门,让阿山下车。
这是处五环外的小区,年头长了,小区内树木高大繁茂。
夜深了,还有人借着路灯跳舞聊天。
周锐倚着车,抽了支烟。阿山靠着他的腿坐着,目光炯炯。周锐摸了摸它的头,“你今天看到她了,高兴吗?”
阿山摇尾巴。
周锐吐出一口烟,说:“她看起来不错——手受伤了……”
他蹙眉。
他蹲下,揉阿山的脑袋,说:“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阿山低声呜咽,像是在安慰他。
周锐抽完一支烟,摸出手机。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是陆成。
他接听。
陆成直接问:“到北京了?”
周锐说:“到了。早上见了这边的人。”
陆成:“追查到了吗?”
周锐脸色沉肃,说:“我早就和北京的缉毒队接了头,白狼的人和货一到北京,他们就开始追查了。”他掐灭烟,说:“白狼在北京的势力和关系更复杂,青山缉毒侦查队需要北京这边的协助。”
陆成说:“成,过几天我就申请到北京。”
周锐脸色一沉,问:“追查到迎来客栈的人了吗?”
陆成说:“正要跟你汇报这事儿。”他声音沉下去,说:“前两天刚刚抓到这客栈的老板,一开始不管怎么审问,愣是不肯说一个字。昨天晚上熬不住了,终于肯开口了。我们查实了他交代信息,发现他的确只是偶尔贩毒赚钱。对于有毒贩在他客栈里交易的事情,他交代说,怕惹事,不敢声张。”
周锐凝眉,“这么说,迎来客栈被白狼当成了挡箭牌。”
陆成沉默半晌,说:“我知道了。其实你一开始的推测没错。”
周锐脸色阴沉,压住胸膛里堵塞的气息,说:“既然白狼的身份已经基本确定了,那其实就好办多了。只是……就算逮捕了他,想为他定罪,也很难。”
陆成怒,冷笑着说:“先抓到再说,等他落到我们手里,还不是任由我们捏圆搓扁。”
通话结束后,周锐锁了车,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