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袋收魂使道:“请出题目吧!”
罗经汇狐疑道:“真的任凭我选?随便什么都可以?”
铜铃收魂使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哪怕贵客是比喝酒、吃饭、打坐、参禅,也无不可。”
叔父在旁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叔父虽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但是我明白叔父的心意,叔父心中肯定是在想:“赌城也忒托大了,让赌客随便选一样本事,然后赌赛拼命,难道赌城就敢肯定能赢得了天下所有的人?”
可是我心中却另多了份忧虑:“如果赌城没有这份实力,也不敢如此托大!”
想那元囯中,便是赌命赌输,送了自己的命!以他的本事,必定是来赌山术火法,可仍旧被烧掉了一只胳膊,赌城的厉害,由此可见一斑!
如果叔父来赌的话,赌什么是稳操胜券的呢?
恐怕只能是六相全功中的一项本事了。
只听那罗经汇道:“既然如此,我就选一样,我赌水下闭气的本事!”
铜铃收魂使笑道:“可以。”
蛇皮袋收魂使转身离开,一帮守卫也跟着走了一半。
罗经汇道:“谁与我赌?”
铜铃收魂使笑道:“稍等片刻,且等他们把器具带来,也把与你赌的人唤来。”
假明瑶道:“赢了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
铜铃收魂使道:“赢了,命便保住了,输了,命就是赌城的。当然,不管输赢,你母亲,我们还是会遵照前言,把她治好。”
假明瑶道:“命给你们赌城,是怎么个给法?”
铜铃收魂使道:“命归赌城,便是要听赌城的吩咐使唤,赌城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罗经汇冷笑道:“别太小觑人了!实话告诉你,我在南阳白河做了二十年的‘水鬼’!能伏在水下一天一夜不出来!”
铜铃收魂使笑道:“好本事啊,看来罗先生是赢定了。”
这话明显透着讥讽,罗经汇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所谓“水鬼”,并不是说真的鬼,而是指常年靠水营生,几乎日夜都不上岸的人,仗着数十年如一日的水中锻炼,渐渐适应水中生活,演变出一身迥异于常人的体质,这与六相全功中的“锁鼻功”修炼到极致时,有所类同,都是靠周身的毛孔来采集气息进入体内,并不靠口鼻吐纳。
约摸半顿饭功夫,正在叔父焦躁不耐的时候,蛇皮袋收魂使终于回来了。他身后hia跟着个人,只穿个黑色麻布短裤,赤露着上身和双腿。
假明瑶看见,别过去头。
娘在旁边也不满的冷哼一声。
我心中暗忖:“这必定就是赌城中来与罗经汇比试水下闭气功夫的人了,穿的倒是省事。”
老爹、叔父、三叔等人也都对其注目而视,只见其面色苍白,天庭宽绰,两腮外扩,肩窄背长,双脚奇大,眼神暗淡无光,走进来时,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对所有人都置若罔顾。
老爹喃喃低语,道:“奇怪,奇怪……”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奇怪些什么。
刚才离开的护卫此时也抬着两个巨大的木桶进来,脚步蹒跚沉重,走到厅中,把木桶缓缓放下。
那两个木桶,每一个都有七尺来高,两人环抱粗细,人若进去,必然没过头顶。
木桶落地时,极为沉重,其中还有水花溅出,显见是盛满了水。
此番用意极为明显,是叫罗经汇和那赤背人在这盛满水的木桶中赌赛水下闭气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