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狎妓不从而将女伎推下船差点致死这种事传出去于名声有碍,甚至会影响到他接下来议亲的事,但沈让本来恶名在外,也不怕再多一个“不仁”的名头。
说起来,这件事马文才损失的比沈让更多,他没给沈家人这个面子,甚至愿意做出证词,便是撕破了沈家和马家小辈之间最后一点脸面,即便两家没有交恶,也要让人想想这背后的含义。
说不得铁板一块的“盟友”,就要因这点“不给脸”生出裂痕。
“总比眼着人死了好。”
马文才风光霁月的笑着,似乎救人一命才是最重要的,在人命面前,什么惹怒沈家都不重要。
他一句话,让傅歧三人都肃然起敬。
“马文才,我以前觉得你也是个冷心冷面的,没想到你外冷内热,是条汉子我傅歧服你这可是个贱民,谁和你似的管贱民死活”
傅歧抚掌而叹。
“什么话,马文才本来就是好人刘有助的事情你们忘了吗不是他让出天子门生的资格,徐之敬会出手”
祝英台一副“我的哥们就是棒”的表情。
“沈让太恶心人了,我们受了他多少天窝囊气,能趁此摆脱了这人也是好事,得罪就得罪,他那样子以后也成不了气候,等马文才飞黄腾达了,都懒得他一眼”
祝英台言辞总是那么直白,听得几人都觉得解气,梁山伯见祝英台如此心宽,更是心中苦笑。
若是有一女子这般无条件信任他、赞赏他,恐怕他就是铁石心肠也会融化,也不知马文才是怎么狠得下心拒绝的。
马文才自然听得心中熨帖,可这件事说大则大,说小则小,全之后他们如何施为,如今只不过是个引子而已,所以他也没有飘飘然,而是更加重视后面的发展。
说实话,畏娘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向照顾自己的婆子指认沈让推她下水,这事让他挺吃惊的。
在他来,一个伎人即便得了这样的对待,无非也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多私了了,趁机多要些财帛。
毕竟连徐之敬都说她留下了病根,需要娇养着,以她的出身要娇养也不知要花多少钱,多要钱养好身子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可她不但要告官,还拒绝了沈让私了的试探,显然是对他将她推下去后不管不顾恨极,明显是个睚眦必报,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
沈让要乖乖认错,一开始就来嘘寒问暖还好,可惜他一开始就缩头不出,甚至还到处嚷嚷是她勾引他不成反咬一口,将最后一点“情面”都磨了干净。
自古红颜多祸水,这畏娘如此美貌,既然是要进京入王府的,日后造化还不知如何。
要是真受了宠得了哪位王爷的重视,和她结怨的沈让以后还不定怎么倒霉。
马文才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病急乱投医之下的“交易”,会惹出这么多事情,老天是真的眷顾他们马家。
“话说回来,徐之敬居然会治她,真的不是因为她特别好吗”傅歧脸上有些红意,压低着声音偷偷摸摸地说“我今早回房去换衣服,见徐之敬把畏娘衣服脱完了,拿个小木槌在她身上敲敲打打”
“傅歧”
“傅歧”
这个年纪的男孩对这种事情最是好奇,一说起漂亮女人,特别是妖艳的不正经女人,几乎没什么罪恶感,往往越是禁忌说的越发起劲。
若祝英台不在这里,马文才和梁山伯也不介意就此事发表些意见,甚至有可能随着傅歧的话题再“深入”开展一些
可现在祝英台在这里,这种话就不好多说了,尤其这话题,咳咳,实在太过有颜色了一点
“都是男人,假正经什么啊”
傅歧却是个越反对越来劲的,以为他们只是不好意思,瞪着眼睛说“我就不信徐之敬不喜欢女人,不喜欢摸什么起劲不喜欢还叫人把畏娘抬到他房里亲自治我们当初为了救刘有助费了多少周折,他一见是个女人眼睛就直了”
“他自己都说了,诸科之中独没有妇科的经验,你怎么老是想歪畏娘不是良家,愿意用研究做医资让徐之敬诊治,也没什么吧”梁山伯赶紧打断了傅歧的猜测,“既然是研究妇科,摸摸也没什么。”
只是他越这么说,其他人就想的越香艳,不通人事的马文才几人还好,被认为最“单纯”的祝英台脑子里出现的,却是“的”或是“青春期咳咳启蒙教育”等一系列不可言说的口口口片和口口口文。
“也许徐之敬也是个闷骚的,畏娘真能愿意”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些小激动的,情绪激动之下双颊带着红晕。
“这么研究来研究去,摸来摸去,哎呀呀,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