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你不怕吗?”
“不怕,要高高呀。”
秋千跟着风摇摇晃晃。
俏俏玩够了,便埋在母亲怀中熟睡。
顾盼正要把他抱回屋里,眼前忽然多出一个人。
赵焕章站在她跟前,平和的神色,淡淡目光落在俏俏身上,看了很久,他说“眼睛不像你。”
除了眼睛,其他都很像她。
赵焕章无意打扰她,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随意出来转转,这就回去了。”
从始至终,顾盼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又默然离开。
将儿子安排好之后,顾盼又被老太爷的人叫回前院,天色渐晚,主院的客人离开的七七八八,太子一行人还没有离开。
顾盼看见了面无表情的钟砚,又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博平郡主。
她缓缓走上前,直觉告诉她这应该就是博平郡主对她和赵焕章下药的这一晚。
刚刚坐下,博平郡主就给她递了一杯酒。
顾盼有所防备,一口都没碰,生怕里面加了料。
她绷直了后背,紧张不安,只盼着今晚赶紧过去。
顾盼脑子里乱哄哄糟成一团,没去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多半是一些客套话。
等熬到快要结束的时候,钟砚忽的碰了碰她的手,低声问“怎么这么凉?”
顾盼勉力笑了一下,找了个借口,“我冷。”
钟砚嗯了一声,将自己面前的热茶端给她,“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顾盼接过茶杯,抿了两口,嗓子干渴,于是干脆将他的茶都喝干净了。
等到宴会散去,顾盼才现坐在对面的赵焕章脸色不对劲,醉醺醺的像是喝多了。
老太爷便吩咐管家,将太子送去客房好生歇息。
天空阴沉,冬风过境十里寒。
钟砚将自己的斗篷给了顾盼,低眸看着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缱绻,凝视着怀中的女人,然后将她一把将她抱住,指骨用尽了力气,他在她耳边说“我去书房,你先回去吧。”
顾盼胸口闷闷的,不太舒服,“好。”
男人就连背影都是冷漠肃杀的,玄色衣裳很快融入到昏暗夜色里,不见踪影。
顾盼走到一半,脑子昏沉的症状越严重,眼前雾蒙蒙看不清东西,她扶着柱子,努力睁着眼却还是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
她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却怎么都记不清梦里的画面。
再次睁开眼时,她闻见了一股陌生的香味。
顾盼身体软绵无力,四肢都好像被水泡软了,熟悉的春潮一阵又一阵的朝她袭来。
女人脸颊通红,冷白的脖颈都仿佛被抹了春意,她难受的低吟出声,眼角沁着泪光。
朦胧的视野逐步清明,看见床畔的赵焕章时,她啊的大叫了一声。
赵焕章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望见衣衫不整的女人,只当自己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