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未轻煦变成了太监,韩婵才能肆无忌惮在外风流,不担心后院起火。
因为她自己不干不净,便渴望家里有一个干干净净地守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
然而,自从她怀了野种,喝了堕胎药,再回未府,身边的人和事,全部脱离了她的掌控。
没人爱,没人疼,也没人帮,更没人救,老天爷都在和她作对。
韩大小姐不会反思,稍有不顺就是别人的错。哪怕是赖到撞小鬼,犯太岁,流年不利,需要烧香拜佛,她都不会想到自己的选择有错。
比如现在,她不会想到自己做了多少丑事,害了多少人。
她只会想,她放下外面的男人,回来好好过日子,已是做了很大的牺牲。未轻煦也该放下从前的仇怨,甚至心存感激,继续宠她爱她才对。
怎么眼前种种,皆是让她一无所有,连最初属于她的那个男人也保不住了吗?
韩婵的脑子乱了一瞬,揪住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一个点,气愤难当。
她牙牙学语时就定下来的夫婿,怎么能找别的女人,连想一下都不行。
唉……韩大小姐就是这么霸道,甭管有理没理,她都要先霸道一个。
没想到,男人变成太监了还不老实。也很难想象,她不在京城的两年里,未轻煦找了多少女人?
不能实质发生什么,但可以摸摸,抱抱和亲亲,还可以……
那些太监们的风流韵事,不比正常男人少多少。
未轻煦也不干净啦!
还凭什么对她在外面找男人的事情不依不饶?
韩婵越想越气,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扑打未轻煦,只是膝盖还没有离开地面,就被一脚踹了回去。
“啊……”
韩婵不服,再次爬起来,又一次被踹翻。
草乌扭住她的双臂,川乌压制她的双腿,韩美人动弹不得,索性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咒骂:“未轻煦,你个臭鸡蛋、死太监。连个男人都算不上,还惦记着玩女人。你究竟和哪个贱货勾搭上了,你偷着快活就行了,凭什么回来糟践我啊?怎么就许你找女人,不许我找男人?”
川乌想要堵住女人的嘴,却被未轻煦摇头制止,仿佛韩婵不是在撒泼骂人,而是在为他唱情歌。
“让她吵嚷,尽情地吵嚷,以后再想这么痛快地说话……难啦!”
未轻煦重新坐回椅子里,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斜靠着。同时双眼脉脉含情,望着地面上疯狂叫喊的女人,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一副听大戏似的悠哉模样。
“未轻煦,你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徒。外面的男人待我如珠似宝,我都没有贪恋不返。为了你,我舍下他们的好,你却揪住我和沈长戈的那点破事不放,整日变着法子折磨我……”
“我们从小在一处长大,哥哥妹妹叫着,两家长辈爱护着,我却从来没有看透过你。姓未的死太监,你就是个伪君子,装深情,骗小女孩儿。也就打量着我从前不懂男人,可着劲的祸害我。若不是被你的甜言蜜语所哄骗,凭我的才貌,轻轻松松就能找一个比你强百倍的男人!”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以为在皇帝跟前得脸,你就是个人物了。我看你还能风光几年?你个不知香臭,没有良心的,枉费我对你一片痴情。在外面两年多,日子过好过坏,我都时时刻刻挂念着你。你却把原配发妻抛到九霄云外,背着我搞女人。”
“究竟是哪个骚狐狸勾了你,或是你犯贱勾引了谁家的娘们,你把那些骚货都养在哪处啦?”
“你个负心汉,该遭天谴的王八蛋,在外养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原配吗?我回来好好过日子,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根本就不把我当人待。若不是我心性坚强,早就被你折磨得疯了死了。你对得起我们少年夫妻的情谊吗?你对得起死去的韩家人对你的托付吗?”
“现在想起与你结发,说的那些情话,我就恶心地想吐。不知道你在外面风流了多久,是不是染了一身脏病……”
韩婵的叫嚷声响彻在宽敞的屋子里,一个女人的厚重委屈和彻骨恨意,一波一波地回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