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很清楚眼下的处境,花柠身居嫔位,断不能顶撞淑妃,被她拿住把柄。她自己无论宫内宫外,都只是一介奴仆,更没有反抗的余地。摄政王和圣上之间在外界看来势如水火,她定然不能因为这件事给摄政王府惹来麻烦。
淑妃想拿她对花柠开刀,无非是想出出气,她忍一忍便过去了。
孰轻孰重,一眼分明。
花柠也想到这些,眼中闪过些许挣扎,在淑妃二人视线下坐了回去。
淑妃得意地勾起唇角,示意宫女打板子。
阿碧等人钳住她手腕,将其牢牢固住。
啪啪啪。
木板打在手心的脆响萦绕整个乘溪亭,始作俑者怡然自得饮着茶,神色飘然,似极为愉悦。
花柠望着那逐渐溢出血的双手,垂下身前的手慢慢攥紧,眼底浮现缕缕杀气。
二十板子结束,淑妃摇着团扇起身,瞥了眼沉默的花柠,掩唇笑道:“看来姐姐宫里的人,还需多加教导呢。”
花柠倏然掀起眼皮,眸中光芒冷锐,怵了她一下。
“娘娘说的是。”
淑妃抚下心底的惧色,鼻息轻哼,扭着腰肢走开。
敬嫔冲她歉意一笑,欠了欠身,也跟着离开。
花柠上前扶着阿止,看着她血淋淋的双手,眼眶一酸:“阿止,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阿止面色惨白,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气息不稳:“没事,大局为重。”
花柠点头,扶着她抄近路回宁安宫。
大宫女安知瞧见她们,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去。待看见阿止双手的惨状,心底微骇:“娘娘……阿止姑娘这是怎的了?”
花柠偏头嘱咐她:“安知,去拿药来。”
安知点头:“是。”
扶着阿止坐上卧榻,折身端来一盆温水,打湿巾帕,小心翼翼替她擦拭伤口。
安知拿来药瓶,花柠随手接过,倾身洒落药粉。
安知看了一眼,转身取来纱布,将她的手掌裹上。
一顿忙活后,花柠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右手虚虚覆在其上,叮嘱道:“阿止,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宫里的人,你因我而伤,我理当照顾你的。”
阿止这次没拒绝,觑见她眼底的自责,柔声安慰:“好,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今日就算不是我,也会是旁人的。”
她又岂知花柠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谢宁川一向护短,阿止能调到他跟前伺候,必是入了他的眼,如今阿止在她这里受伤,万一叫王爷知晓,那可就麻烦了。
王爷和圣上之间,本就是做给外界看的,她担心王爷一怒之下,惹了后宫的那几位,让那些朝臣弹劾他。
花柠又岂知,谢宁川根本不在意这些,更不惧怕朝中的大臣。
……
两日后,高栎来宁安宫接人。
花柠依依不舍地送阿止出来,他眼尖瞧见阿止缠裹住的双手,眉峰上挑,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