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闻酌的手摸向自己的心脏:“从今晚找到你开始,我?就有点高兴。”
闻酌:“高兴什么?”
席问归坦诚道:“不知道。但它跳得更有力了。”
闻酌半晌没说话,他收回手,安静了会儿说:“席问归,我?不知道你——”
他只说出开局几个字,后面的话被收了回来:“副本结束再说吧,走了。”
“我?们不能?走楼梯。”席问归看了他一眼,似乎奇怪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下?面一团糟,那群老师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学生很快就会上来搜漏网之鱼。”
席问归卷在手臂上的绳子起了作?用,差不多能?从后窗坠到二楼的位置,剩余的高度跳下?去不成问题。
闻酌扯了下?绳子,很结实。
他说:“下?去接我?。”
席问归眯了眯眼:“你好奇怪,亲爱的。”
闻酌听得头疼:“你又从哪学来的称呼?”
席问归眨了下?眼。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黑色的,有光的情况会泛蓝,从前?毫无波动的时候会带一点神?性,天生具有无悲无喜的怜悯。
最?近它染上情绪的次数变多了,有时像天真?的鱼,有时像好奇的猫,玻璃珠子一样漂亮,深邃。
闻酌一把将他扯过来,蹭到嘴唇了又倏地停下?,抬起下?巴移动到眼睛的位置,轻轻碰了下?。
黑长的睫毛扫得他有点痒,太久没喝水了,嘴唇很涩。
他平波无澜道:“他们上来了,该走了。”
席问归顺着绳子滑到末端,跳进松软的花坛。
夜色太深,他看不清三楼窗口闻酌的表情,只能?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人影。
心口莫名一跳,有种闻酌就要转身离开的感觉。还好只是错觉,闻酌只是转过身,和他一样顺着绳子滑落,然后精准地跌进他怀抱。
闻酌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抓着绳子下?落很考验臂力,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扯得疼,不过在席问归看过来之前?已经恢复了正常。
“今晚可以休息了吗?”
“不。”闻酌跳下?花坛,“我?去一趟雕像馆。”
他对档案室找到的那张照片莫名在意,如果这个副本真?的还有一个大?号档案室,那一定在他没去过、且更隐蔽的建筑里。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雕像馆了。
行政楼前?的闹剧还没结束,不知道明早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只能?绕路走,远远地藏在阴影里,看着行政楼前?一个个倒地的老师,当然也有学生。
他们像是慷慨赴死的士兵,不怕阻碍与死亡,一心只想扳倒眼前?的敌人。
也是……他们都?曾是列车的乘客,因为?通关失败留在了副本里,三年、五年、甚至是十七年,日复一日地生活在这囚牢大?的学校,还要因副本规则维持着天真?的笑容。
“齐春你扔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