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她背后。
不,也不陌生。
宁宁瞥了眼手里的相框,他跟里面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喂喂?你还在吗?”闻雨问。
他站在派出所门口,天色很暗,附近没什么人,但有狗叫声不停响起,也许是警犬闻到了生人的气息。
半天没有回音,闻雨盯着手机,就在他怀疑自己机子出问题的时候,对面传来宁宁的声音。
“闻雨,你说得对。”她喃喃道,“他哥哥……真的在看着我们。”
咯噔一声,电话挂了。
第124章哥哥的女人
当闻雨赶到李善竹家时,房间空荡荡的,没有看见宁宁的身影。
帮他开门的房东说:“我说过了,她已经跟人走了。”
“她跟谁一起走的?”闻雨问。
“诺。”房东低头,看着地上那只裂了一条缝的相框说,“就这个人。”
三个人的相框,被涂黑的人头,闻雨将相框从地上捡起来,问他:“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跟李善竹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房东摇摇头,“房子是李善竹租的,租了大概有半年了吧,他自己很少过来住,不过……”
“不过什么?”闻雨问。
“不过他每次回来,都要提两个很大的垃圾袋下楼。”房东看着他手里的相框,“我就问他,你都不在这里住,哪来那么多生活垃圾,他笑着没回答,但我知道的……他在里面养了个人。”
同一时间,某服装店的大门打开,宁宁提着一只购物袋从里面出来。
“谢了。”相框里的男人从宁宁手里接过一顶崭新的鸭舌帽,戴在头上,将帽檐往下一压,笑道,“这样就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善水。”宁宁问他,“你为什么要诈死?”
李善水沉默片刻,落寞苦笑:“还能为什么,逃债。”
即便是颇有名气的画家,但是沾上张心爱这么个花钱怪物,也很快入不敷出,钻戒,当季名牌,星级酒店,她的欲望仿佛永远填不满,李善水的存款每天都在减少,最后,为了筹备她想要的夏威夷婚礼,他背上了巨额债务。
一个行人路过,李善水条件反射的抬起右臂,宁宁在他手臂上看到很多伤口,棍棒甚至刀子留下来的伤疤,伤疤有新有旧,纵横交错在一起。他用右臂挡了一会脸,等行人说说笑笑的走过去,才缓缓放下手臂,对宁宁笑:“好尴尬啊,我看错人了。”
“你把刚刚那人看成谁了?”宁宁问,“债主?”
“啊。”李善水模棱两可的答道,“今天晚上我们去哪住?”
宁宁自己家是命案现场,李善水的家现在也不能回,不久之后,钥匙在孔中扭动,房门缓缓打开,灯一亮,照亮了里面的画架还有石膏像,两人回到了李善水的画室中。
最初的画室,最后的画室。
宁宁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
再看看身旁的李善水,他背对着宁宁咳嗽两声,似乎从嘴角擦掉了什么东西,然后转头对她笑:“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房间。”
画室里有沙发可以睡人,他拉开柜子从里面抱出了一床毯子,笑着说:“只有一床毯子。”
“我裹着毯子睡,你抱着我睡。”
“哈哈……好啊,不过睡觉之前,咱们先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