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吃不喝,楚玉的胃开始痉挛,上各部位的肌也不受控制地抽搐,到了最后,楚玉是凭着一口气硬撑着。
脑子里面想的东西,从烧花鸭烧雏鸡卤虾烩虾炝虾仁儿,到白粥,就一碗白粥。
要不然白水也行。
楚玉整个脑子都被汹涌而来的饥饿感占满,好在她是跪在最后边,细小的动作并不引人注意。
皇仪里漂着的白布、空气中燃烧冥钱的味道,都能让楚玉联想到各种各样的食物。
好不容易结束,等有人喊:“礼止,起。”
楚玉整个人都快瘫在地上。
其他人好歹有个侍女之类的搀扶,楚玉只能一个人扶着墙,慢慢地爬起来。
还是曹皇后边一位内侍见状,给旁边一个小侍使了个眼色,才扯着楚玉的双肘,硬是将她给扯了起来。
楚玉抬眼对小侍虚弱地笑了笑,有心想道声谢,却发现嘴唇粘连,喉咙发疼,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楚玉被搀扶着,跟在众人后边继续完成那冗长的礼仪,好不容易结束,楚玉那已经被浆糊给糊住的脑子再也无法思考。
好在她还知道这是皇宫内院,并不敢就这么昏倒。
直到她看到一个浑素白,手拿长剑的熟悉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才放松了一口气,直接昏倒。
昏迷前,她鼻尖闻到了熟悉的皂荚香味。
“啊,原来还有比红烧更好闻的味道啊。”楚玉动了动嘴角,便任由意识陷入沉睡中。
等楚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睡榻上,上盖着一层淡色的被子。
整个房间很是安静,弥漫着药香味和食物的香气。
楚玉的膝盖上一片清凉,不知道上了什么好药,针扎似的疼痛和胀痛都已经好了大半,只觉得有些沉重动不了。
胃里暖暖的,嘴里有些苦味。
楚玉唇,连嘴上也湿润润的,想来是在昏迷中被人喂了些许食物。
等确定了自己的体状况后楚玉才转动着眼珠想看看周围的况。
她所处的地方应当是一间次间,装饰典雅大方,虽因着杨太后薨逝,整个房间都挂上了白布,到底还是能看出来这房间的主人品味不俗。
周围并没有人,想来也是,现下正是忙乱的时候,哪里会有人特意地伺候她。
她又算不得什么主子。
杨太后薨逝,各人有各人带孝的规矩。
赵祯是皇帝,又是杨太后的养子,素里关系很是不错,这又是一重孝。
曹皇后是继后,又是另一重。
赵宗实虽然暂时养在曹皇后边,名义上却仍是赵让的孩子,这带孝又跟其他孩子不一样。
算来算去,其实楚玉熬过了这三天,后续如果赵祯没有其它要求,她便算是到此为止了。
楚玉艰难地坐起,在心里慢慢地记着帐。
楚玉是个有福之人,原是济阳王府兴平郡主边的嬷嬷传出来的,当时只是讨个吉祥罢了,就算坊间有传闻,赵祯也不过一笑而过。
是谁能记上这么久,在此时此刻以这个明目来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