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棱悠闲自得地弹着琴,他从便涉及六艺,自觉冠盖满京华,若不是从旁人嘴里听闻楚玉喜好音律,自是不愿意弹给她听的。
只是等他一曲终了,抬头一看,楚玉正用手杵着腮帮子,似是很无趣一般,甚至还比不得她旁边端正坐着的侍女。
钟棱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龟裂,趁楚玉没有反应过来及时做流整,问道:“某方才那首曲子,不知楚娘子有何指教?”
楚玉想了想:“好像有些耳熟?”
钟棱闻言,简直想将面前的古琴给扔柴堆里烧掉!
他费尽心思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往他手指刚离开琴弦,那赞叹的声音可不要太多!
“不知公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楚玉是个粗人,对宫商角徵羽完全不懂,你方才那一段,可真真的是对牛弹琴了。”
楚玉站起,对仍坐在琴台前方的钟棱道:“若只是想让我来弹琴作画,我只能公子找错人了。若无要事,楚玉便先行告退,请!”
钟棱没想到楚玉子如此着急,他想要的还没了,忙也跟着站起,险险地撞倒了后的凳子:“楚娘子且慢,不想知道某如此大费周章地寻了你来所谓何事?”
“公子愿意就,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强。”
“若是我,是楚娘子和亲一事呢?”
和亲?
楚玉看着钟棱越走越近,与她隔着几案相对而视,楚玉笑着问:“和亲一事公子可能做主?”
钟棱没成想楚玉会这般问他,只讪讪道:“这是睹看官家的意愿。”
“既然你做不了主,我与你又不相干,你扯进来做甚?”
钟棱见楚玉终于将话题转到这上边,又露出了谦谦君子的模样:“楚娘子若是不愿意和亲,我愿意与你出一主意。”
“哦?”楚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公子有什么好主意?”
钟棱自信一笑,他就知道,没几个女子愿意和亲的,且是背井离乡去他国。
“李代桃僵。”
楚玉眼皮子抖了一下:“谁?”
“钟秀芝!”
楚玉听着钟棱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好奇:“你与她有仇?”
应该还是深仇大恨,不然不会想要这样算计她。
钟棱的眼里有一瞬间的狠戾,等楚玉想要细看时,却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楚玉可不认为自己会看错,钟棱对钟秀芝的仇恨都快要凝成实质了。
“有!杀子之仇!”
见楚玉一脸的不信,钟棱捏紧藏在袖袍里的拳头,沉声道:“某姓钟,单名一个棱,无字。”
钟棱?楚玉回想了一下,并没有想到什么,便试探着问:“礼部侍郎钟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