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原陪着宾客吃吃喝喝,到了月上枝头,才算是打发了一众宾客,有些年轻的朋友还想去闹洞房,被柳牧原和宁善劝了回去。
宁善见人都走了,便要回了宁府。柳牧原还想留宁善在柳家住一夜,宁善摆摆手,“夜了,就不打扰妹婿的好事儿了。”
柳牧原送宁善出了门,“回去吧,莫送了。”
宁安安静的站在良九身边,良九盖着喜帕坐在床边忐忑不安。
“老爷万福。”良九听到门响,宁安给来人行了福礼,便知道自己的夫君来了。良九忐忑的心又紧了一些。
喜娘拿了一杆喜称,“请老爷挑喜帕。”
☆、第二十七章新婚
喜娘高喊着“老爷揭喜帕喽”,柳牧原听到房间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怕是几个医堂里的伙计玩心甚重,打算在这儿“听墙角”。
柳牧原一挑起喜帕,看到了烛光中没得不可方物的娇俏小脸。
“夫君,良儿就把自己交给你了,还望夫君将良儿妥帖收好,好好珍重啊!”良九学着喜娘在她出嫁前教的惹夫君怜爱的话语,俏脸红了红,眼神中却满是坚定。
女子出嫁从夫,今后她可不是就是夫君的附属物件儿。一个女子,一生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嫁个如意郎君,日日将妻子捧在手心,免她受苦,免她蒙尘,时时照拂。良九看着柳牧原被烛光映照的脸庞,心神一动,手便抚上他的脸颊。
喜娘和宁安识趣的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宁安陪着良九在新房里站了一整天,此时早已手脚酸麻,就要转身回房间去休息,喜娘却一把拉住了宁安。
“宁安姑娘,你这是干啥去?等会儿老爷和夫人还会叫人进去伺候呢!”宁安不解,“老爷和夫人不是该就寝了吗?”
喜娘一张老脸笑的满脸菊花褶子,“哎呀,我说宁安姑娘,你还是个姑娘家不懂哩!只管在这儿守着,怕是过不了一会儿,老爷和夫人可就要让姑娘进去听差使。”宁安半信半疑的跟着喜娘在房前的走廊上坐下,听着喜娘唠唠叨叨说一些坊间谁谁嫁给谁谁,过的多么幸福美满,谁谁又娶了谁谁,第二天就纳了妾云云。
柳牧原与良九喝下了合卺(jin三声)酒,饮毕,一人将匏瓜正放,一人将其倒置,寓意夫妇双方男为天,女为地,阴阳调和,琴瑟和鸣。
喜娘在外间听到了动静,知晓定是有三五个小伙子正趴在后墙根儿“听墙角”,待到约莫着房间里的两人喝完了合卺酒,便将他们都赶了回去。
“去去去,老爷和夫人的墙角也是你们几个毛头小伙子能听得的!就不怕听完烂你们的雀儿!”几个伙计一哄而散,喜娘一摇三晃的往回走。刚在前头的宴席,她也就喝了几杯水酒,现在在房外冷风一吹,脑袋倒是晕乎起来了。
宁安见喜娘走路不稳,忙上前搀扶着,“妈妈,您可还好?”
喜娘摆摆手,“不碍事,几杯水酒还难不倒我老陈。”
房中的两人都除了衣饰,“夫人。”柳牧原的眼中满是怜爱,“能娶到你,真是我柳牧原三生有幸。”
良九依偎进柳牧原的怀中,“当初只一眼,夫君便认定良儿,这可不就是天注定的缘分。”
柳牧原笑了,将良九搂的更紧,“对,咱们就是天注定的缘分。夫人,夜了,咱们也该就寝了。”
良九听到“就寝”二字,猛然想起出嫁前,喜娘给自己讲的那些“夫妻之礼”,顿时羞红了脸,“先让宁安备些热水进来罢。”
宁安听到房里柳牧原在唤她,急忙要进去,喜娘拉着宁安,“别进,就在外面听。”
“宁安姑娘,劳烦备桶热水,我与夫人要用。”柳牧原隔着门吩咐,宁安这才想起自家小姐就要与姑爷……一张玉脸满是红霞,“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喜娘与宁安一起将浴桶抬进了新房。
柳牧原横抱起她,转过屏风。
“你先洗,我就在外头等你。”柳牧原只觉自己心头在微微颤抖,想必也是激动不已。
良九握住柳牧原的手,“夫君,一起可以吗?”
饶是定力十足的柳牧原,在听闻良九的话后,也是身躯震了一震。“夫君”二字就行是在自己心湖里投下的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加上良九软糯的语调,更是柳牧原把持不住那蠢蠢欲动的心。
“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