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在她面前一件件被除去,露出坚实的臂膀,良九红了脸,闭上眼。
此时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新贴的窗纱上,渐渐合二为一。
一桶水从滚烫洗到冰冷,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匆匆揩干身上的水渍,柳牧原将良九打横抱起,回到了床上。
被翻红浪,鸳鸯交颈。
一室旖旎。
陡然清冷下来的宁府让人颇有些不适,宁家默默拆了红绸与灯笼,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宁家四位兄弟并德十坐在一处闲谈。
“老六,如今这府中,九妹妹嫁了出去,你可要多多操心十妹妹了。”宁尚坐在宁善上首喝茶,斜睨着宁善像一滩软泥一般瘫在椅子间,仿佛是个没骨头的大虫。
宁俭淡淡一笑,“除了老十,剩下的两个也该多多考虑。”他指的是宁谦与宁善,宁谦在一旁沉默不语,宁善却率先跳脚,“该考虑也是四哥的事儿,我都还未弱冠,何必……”
宁谦笑道,“还未弱冠就知道将银子淌水儿似的往花楼的娘子手里送,要是到了弱冠可还了得!”
宁尚也十分赞同,“是该找个霸道些的娘子管住你才是。”宁俭与宁谦也是但笑不语
眼见着宁谦四两拨千斤的将矛头转向了自己,宁善心里只恨恨道,这只老狐狸!
宁善如今心思满在德十身上,不仅每日清晨将跑步从三圈增至五圈,更是连德十院子中的所有荤菜一律换成素菜。德十不是每日对着偌大的宁府痛恨不已,就是对着清汤寡水,没有半点油星儿的饭食哀嚎连连。
值得庆幸的是,德十的身材以可喜的速度消瘦下去。与当初一比,现在的德十简直是可爱至极。
这日,宁善闲来无事,与宁福二人换了衣衫,悄没声儿的从后门溜出了府。
“爷,去逛窑子这事儿万一被两位主子爷抓个正着,咱们会不会……”宁福做了个“砍头”的手势,被宁善一脚踢出去老远。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被他们抓个正着?我这是去体察商情,往后我可是个要开窑子的……砰!哎哟!”宁善话还没说完。“砰”虽不是宁善发出的声音,“哎哟”却是宁善的惨叫。
宁福慌忙去扶捂着鼻子的宁善,“我的爷,您没事儿吧?”
原来是宁善只顾着与宁福说话,忘记了看路。一个没留神撞到了来人的身上。那人胸膛坚硬,倒是宁善,被撞的鼻子一酸,眼泪都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第二十八章傅京
宁善与宁福吃了一惊,望向来人。
那人身量较之宁善,简直可以用“云泥之别”来说。宁善的发顶堪堪到那人的下巴,两人若想看清那人长相,须得抬头仰视方可。再一见那人面目清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相与之辈,宁善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位兄台,对不住,你没事吧?”宁善慌忙起身道歉,却见那人身着白锦袍。一般若是相貌差些之人,身着白锦袍定会丑陋无比,可那人穿着,竟硬生穿出了几分潇洒俊逸的味道来。宁善平日里最讨厌比自己英俊的男人,趁着向对方道歉的空隙,宁善在那人身上留下了两道难看的手指印。
那人只是微微皱眉,对身上的脏印子不甚在意。“你可是……宁家人?”那人蓦然开口,嗓音低沉,竟让宁善听得十分惬意。
“在下宁善,敢问兄台?”宁善行了一揖。不怪那人有此问,乃是此处是宁家的后巷,平日里来往于此的不是宁家人,就是与宁家相熟,但又不愿让他人知晓的人。
“相爷可在?”宁善便知这人不是宁谦官场上的同僚,就是他手下的党羽,“在的,恐怕此时正在书房。这位兄台可要小人带路?”宁福觉得自家主子对这位爷的态度,类似伺候家里两位主子爷的态度。心里正纳罕着来人究竟是何来路时,自家爷发了话,“宁福,送这位去四哥院子。”
“傅京。”那人转身之际自报了家门,惹得宁善一震,“原来是大理寺卿大人,恕在下眼拙,失礼了。”傅京冷哼一声,对宁善的恭维不置一词。
傅京跟着宁福进了后门,宁善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我的老天爷,‘铁面书生’竟恁地骇人!”
人道大理寺卿傅京傅大人,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加之其年纪尚轻,面貌出奇的俊俏,所以人称“铁面书生”。在他手里所断之案,不徇私,不讲情,只论法办事,因此又得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名号。
宁善站在后门口等宁福出来,左等右等之下竟不见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