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伤口上莫要沾水,忌食辛辣刺激食物,每日定时换药。”大夫将一个小瓷瓶递给英卫。
英卫接了,示意巫奇付了银两给这位大夫,再客客气气的送出去。
英乔低着头坐在小几旁,淡淡道,“有劳主子费心了。”
“虽不是什么重伤,但怕是会留下疤痕,回头我让人去找祛疤痕的药来。毕竟姑娘家留下那么个东西也不好看。”英卫略略宽慰了几句,便嘱咐了宁香好生照顾她,自己转身回了卧房。
宁香望着英卫离开的身影,对英乔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羡慕嫉妒。
“王姑娘,也不是我说你。像英公子那样的好人家,上赶着都来不及。瞧瞧人家看见你受伤的时候,对你关怀备至的,你又何苦用那副冷淡的态度对人家?若是我,怕是要感激涕零了!”宁香真恨不得自己变成那受伤的英乔。看着那么个俊俏的公子柔声细语的关怀,就是即时死了,也都心甘情愿。
英乔冷眼看她,“终是男女有别,不过是伤了个腕子,我又何须惺惺作态,平白惹人生厌罢了。”
宁香瘪瘪嘴,不再看她,兀自端了水盆出去倒水。
英乔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宁香的心思哪个看不出来。以前英乔不道破,不过是碍于住在别人家中,不宜训斥旁人的奴仆。但现在看来,渐渐坐大的竟要骑到她的头上,这要人如何忍耐。
“她既伤了腕子,就不要她过来伺候了。你明日去城中走一趟,看看有什么补身子的。”英卫对巫奇吩咐道。
巫奇点头应下了。
“大王,咱们在这儿也有些日子了,何时才回王庭去?”英卫找了本书来看,听到巫奇如此问,倒是放下了手里的书。
英卫本意是到这儿来寻个同盟,顺带着看望故人。却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个合乎自己心意的姑娘,现下,自己也是没有想好是将她带回突厥,还是留在中原。
“且再等两日。有些事还未办好。”巫奇将信将疑。他知道大王此次来中原,是存着心思的,但现今事都办完了,为何不急于回去了?难不成,大王觉得中原太好,不想回去了?
巫奇这般想着,有心想劝两句,却欲言又止。因为他,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好。
——
再话突厥。
赵安锡与婕珠成其好事之后,赵安锡竟食髓知味,日日缠着婕珠与他欢好。
婕珠有心想躲,却总是被赵安锡以“你若不乖乖听话就将此事告诉教引嬷嬷”相要挟,婕珠生怕失了做王后的机会,便也只好忍气吞声,任由赵安锡亵玩。
到嘴的肥肉赵安锡焉有不吃之理,不仅要吃,还要好生品尝。
于是,便每日变着法子的折腾婕珠。几日下来,向来敏感细腻的教引嬷嬷便察觉出一丝不寻常来。
这日,婕珠正在帐中收拾衣物,打算拿去河边浆洗。却见教引嬷嬷此时掀了帐子进来。
按理,这时教引嬷嬷该是在王帐中督促着侍女们清扫的。
婕珠忙不迭的放下衣裳,给教引嬷嬷行礼。
“我听闻,这几日你与中原那位十王子走得近?”面对教引嬷嬷开门见山的质问,婕珠心中发虚,面上却仍旧佯装镇定。
“嬷嬷明察。这事纯属谣言,奴婢心中唯有大王一人,哪里会看得上什么劳什子的中原十王子!”
教引嬷嬷在王庭呆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或事没见过。王庭中,历朝历代的大王都会大肆丰盈后帐,以期能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后帐中的女人多了,难免就会有大王顾及不到,或是从未招幸过的女人。这时,私通外人的不在少数。
婕珠入王庭时间不短了,极少近过大王身畔。教引嬷嬷自然是不信婕珠的。
虽是不信,却无奈手中没有抓到确实的证据,无法轻易拿人。见婕珠一口咬定自己与那中原十王子没有任何关系,教引嬷嬷也知动不得她。
“最好如此。若是哪日教我寻到了证据,定会有你的好果子吃!”撂下这句话,教引嬷嬷转身便走。此番前来,她也不过是存着警告的心思罢了。
但以后,自己怕是要被教引嬷嬷盯在眼皮子底下了。这么一想,婕珠就犯了难。前有教引嬷嬷虎视眈眈,后又有赵安锡心怀不轨,前也不是,退也不是。婕珠不禁想着,倒不如跳了河去,反倒落个干净。
第二日,婕珠做了晨食,正欲用完饭就去王帐当值。一口羊□□还未入口,老远闻到那股膻腥味,就作势欲呕,直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