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宗。”
“你把门打开,”季澜站在玄关后,拉着厚重的大门,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
拍门声从里传到外。
9月23日,传统节日的秋分。
这日凌晨四点,兰庭别墅的山林间起了一层薄雾,给这座别墅平添了一丝沉暗朦胧。
院子里,男主人长身而立,指尖香烟一根接一根落地。
满身沉郁的气场仿若融入了这场夏日的薄雾中,诡异又清冷。
“看着,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去。”
严会欲言又止,有些话不敢说也不能说,微微颔,吩咐其余保镖。
再回时,脚边一地烟头,门口疯狂叫嚣着的人似是累了,没了声响。
兰庭的夜,漫长又危险,二人的关系被撕裂开,无论是摊在阳光下还是月光下,阴或者阳,都有人难以接受。
烟头落地,季明宗抬脚碾灭,眉眼间的疲倦掩不住:“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当年县里前后一个月生过小孩儿的产妇总共两万三千人,现在查了一万二,还剩一些。”
“加大力度,”季明宗嗓音低沉:“尽快。”
严会点头,他知道,先生这是急了。
这事儿吩咐下去两个月,一直稳步进行,怎地今日季家这一遭出来,他就开始慌了?
无非是想帮季澜脱了季家这层华贵的外衣,替她找到亲生父母。
好让他们这种道德沦丧的关系恢复正常。
天色蒙蒙亮,蔓英处理好猫,小心翼翼上楼,见季澜穿着一身白色裙子,脚心血迹干涸,披散着凌乱的长靠在门口,整个人宛如被抽走了魂魄。
小心翼翼走近才现,她靠在门口睡着了。
迟疑片刻,轻轻伸手握住季澜的胳膊,想将人挪到屋内,不曾想。
指尖刚碰到人,坐在地上的人如惊弓之鸟般清醒,伸手猛拉屋门。
试图打开门,却现徒劳。
“季明宗呢?我要见他,”季澜一开口,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你跟他们都是一伙儿的,织了一张大网将我困住,看我在里面挣扎,而你们站在外面当看客。”
蔓英被骂的低垂,眼帘散了点水花出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季小姐,我只知道先生姓季,别的就不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先生不让说,”蔓英回应,无奈开口:“季小姐,我只是个照顾人的阿姨。”
季澜靠着玄关,一脸颓废。
是啊!她只是个阿姨。
而她,只是个摇尾乞怜抱大腿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在季明宗跟前叫嚣。
怪她,傻!
求财就求财,管他三叔四叔五叔的。
可人一旦动了情,理智崩塌起来如山倾倒,她实在难以控制。
季明宗做事,又绝又狠,让她呆着反省就绝不会给她联系外界的机会,收走了她的手机,屋子里的通信都被他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