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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姜也就没有出声,只在门前向王沛屈了屈膝,安静地行了一个礼。
郎中看过伤口处,转身对王沛道:“将军,这个毒,我当真认不得啊,好在伤口浅,这个人身体强健,才不至于立时要了性命。”
王沛道:“连你不认识这个毒?”
那郎中皱眉道:“这毒不出自民间江湖,便有可能来自大内,敢问将军,此人是被什么人砍伤的。”
王沛看向纪姜,面对这个被贬废的庶人公主,王沛总觉得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态度。
纪姜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轻声道:“纪姜是朝廷要犯,将军若不便在此处问,便带纪姜去堂上问吧。”
她到坦然,不卑不亢,王沛觉得自己到没她一个女人自在。
“不必了,本将军是紫荆关守将,并不需要过问刑狱之事。你只管从实告诉本将,这个人是谁,还有,在关外袭击你们的人又是谁?”
纪姜走到顾有悔的榻前。
“他是顾首辅的儿子。在关外袭击我们的人是东厂的人。”
王沛一怔,“顾大人的儿子,那不是……顾有悔?”
他突然把这个人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形象对应起来了。顾有悔是他年少时一起舞刀弄剑的玩伴,那会儿他们都还小,在帝京那个酸腐的文人圈子里,王正来每日提溜着从这个学堂,到那个家塾,遇见的人,大都如宋简一样,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但都裹着精致的表子,玩金石,鉴香茗,没有一个像顾有悔那样爽快的人。
自从他被顾仲濂送上琅山,王沛也就去了西北历练,这么些年来,就算偶尔回到帝京,在这些故友之中,也再不能寻到一个像顾有悔这样,可以和他在武场上,和泥和汗滚一把的人。
想着,王沛忙弯腰仔细去看顾有悔的脸。“大夫,你得保住他的命。”
说完又想起纪姜的后半句:“你刚才说,东厂的人要杀他?”
纪姜道:“东厂未必要杀他,要杀的人是你?”
“杀你?为什么。”
王沛的思绪有点混乱。
纪姜抬头道:“此事说来话长,纪姜日后定会对将军言明,此时顾有悔危在旦夕,还望将军救他性命。”
王沛道:“这不用你说。大夫,既然知道此毒为东厂人所用,可有法子解。”
那郎中凝着眉,“既是大内的东西,我们这些民间的宵小之辈如何能解得了,好在他身体强健,我还有我的土法子。现在若要疗伤疗毒,就把伤口这一圈的毒肉刮去,阻毒扩入心肺。然后再用‘七散汤’慢慢地清理已入血脉的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