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拾起变为无主之物的储物袋,用神识探查内部,十来颗灵石、2张驭火符、2张净身符,同样也有个装着2颗紫色丹药的瓶子,基本和管浩成的持有物差不多,不过田友山身上的银票、金币可就多了,清点一下竟然价值五十多万。
毕竟他身怀为宗门采买的任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确实合理,然而我嘆了口气,对如此收穫感到失望。修仙界最重要的资源乃是灵石、丹药、法器、功法,这么多钱财除了让我下山后不愁吃穿玩乐,实在也别无他用了,尤其对我现在的逃脱山门计画毫无帮助。
至于那紫色丹药,本以为会有什么妙用,但见管浩成及田友山两人身上各有2颗,看来应该跟净身、防身符一样,仅是宗门派发的基本物资,算不上什么稀有价值。
将田友山的遗体拉到猪舍的阴暗角落后,仔细端详他的面庞,面容虽白净却其貌不扬,粗眉细眼、塌鼻厚唇,很平凡的一张路人脸,稚气未脱的模样看起来约仅有17、8岁,我施法取来一桶水映照自己面庞,若仅仅是变成动物则无须在意相似度,但若想直接取代一个人,就必须认真修饰细节。
面对田友山我还没那么精雕细琢,光看他把令牌挂在腰上就知道其神经有多大条,可我之后要面对的对手,那可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长相一样不过是基本,身高、体型、行为举止、说话习惯都得琢磨打量,才能模仿得维妙维肖,避免被看出破绽,这也是我之所以与他促膝长谈的原因之一。
一般来说,同门之间碍于互相尊重友爱的原则,并不会随意用神识探查对方,只要我将妖气收敛体内就不会被发现,因此,耗费大量时间将田友山的外型与习惯都铭记于心,是逃脱计画中不可或缺的关键。
将他身体特征记在脑中后,我取出储物袋内的驭火符,将田友山的遗体烧成骨灰,手指轻弹,在猪舍泥土地上挖了个小坑,将他骨灰埋葬进去,伸手招了招将他衣物收进储物袋,变形成老鼠离开猪舍、回归田野。
我的时间不多了,失踪的两名弟子,若有人将之与猪舍事件联想到一块,那便能轻易察觉到我的存在,时间已不容许我再拖下去,今晚,就必须动手!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在目睹田戊洋为田茹清送完晚餐后,离我预定的动手时间也越来越近。
心跳加速、愈发纠结,按理来说,趁着天色尚早,变身成田友山拿着令牌大摇大摆走出山门不失为一种方法,然而我内心却是不愿就此罢休。
我想报仇,我想报復田茹清、想报復田霁云、想报復整个落日宗,然而以我的实力,顶多再拉一个田茹清垫背就是极限了,管浩成与田友山两个杂鱼不计,用一个田茹清来抵我全家大小的命,应该说得上划算了。
亥时一过,宗内灯火逐渐掩息,筑基期以上的弟子应该都回各自洞府修行了,炼气期弟子在忙完宗内杂务后,也回到自己房间,坐到榻上盘膝打坐。
不久前还灯火通明的落日宗,一到子时便平静下来,只剩虫叫蛙鸣此起彼落,三千多人的门派,此时如无人之地一般静寂。
我变形成一隻老鼠,沿着禁闭牢外墙的石砖缝隙往上攀爬,目标是矮墙上的小铁窗,田茹清就被关押在这间牢房内。
凭藉鼠爪与法力,我很轻易便到达铁窗边缘,往里一看,漆黑昏暗的牢房中,身着淡蓝色羽衣的田茹清正在盘膝打坐,身上散发出幽幽蓝光——这也是落日宗太阴行脉术的奥秘之处,天色越黑则修行效果越佳,田茹清看起来彷佛神话中的仙女一般,处囹圄而不染。
而我,出身自猪圈的一隻鼠辈,心怀不轨地望着这位仙女,心中一股歹念愈发强烈,自母猪们被杀害这一个月来,我都没有好好跟异性发洩过,早已是心痒难耐了。
明明在天亮时,变形成田友山,就能大大方方藉着令牌离开,此时不宜再节外生枝,但我就是不想咽下这口气。
田茹清,我感谢妳,不仅给了我修为、让我恢復前世记忆;但我同时也厌恨妳,如果不给我修为,让我安安心心待在猪圈里,在无知中任人宰割而死,早点投胎转世,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既然让我得到挣扎、反抗的力量,不出来搞点事,那便不符合我的性格了!我要用猪妖的身份,把这个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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