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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上午有时间吗?”曾砚昭问。
“哎?”郁弭怔了怔,答说,“有的。”
他道:“明天早上我在市里有个会要参加。你要是方便,能送我去市里吗?”
关于他们用车的事,智空早有交代,现在曾砚昭亲口问了,郁弭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可以。明天您出发前通知我,我把车开到山门外等您。”
“嗯,谢谢。”曾砚昭想了想,问,“我怎么联系你?”
这几乎把郁弭问住了。“呃,”他讪讪一笑,“您留我的电话吧。”
“好。”曾砚昭拿出手机。
廊下的灯光黯淡,借着手机屏幕冷色的光,曾砚昭的面部五官更像是雕琢而成的艺术品,明明是流畅又精美的线条,却是石头般冰冷的色调。
郁弭把手机号码报给了他,原以为他会立即拨一个电话,以便他能保存号码。没有想到,曾砚昭存好联系人电话以后,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少见人是这样的,郁弭不免愕然。
“怎么了?”见他欲言又止,曾砚昭问。
那通电话迟早要打的,现在问为什么不打,反而显得是他的奇怪了。郁弭说:“哦。曾老师,您刚才说的戗角是?”
“钟楼的屋檐,转角向上翘起的部分。”曾砚昭说着,再次望向远处的钟楼。
郁弭来常觉寺一个多月了,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屋檐连接处翘起的角,现在盯着望了一会儿,一个疑惑冒上心头,道:“为什么要把角翘得那么高呢?”
“角做得高一些,房顶上的雨水往外抛的时候,就抛得更远,起到保护整座建筑基础的作用。”曾砚昭解释道。
“哦……”郁弭没有想到这些角除了漂亮以外,还有这样的学问,恍然大悟。
他点了点头,转过身时,发现自己居然再次为了看清钟楼屋檐上的戗角,不自觉地靠近了曾砚昭。他立刻往后退,低下了头。
第6章山寺与斋-6
现在的人拿到别人的手机号码以后,为了联系方便,不少人会选择通过手机号搜索微信用户,加为微信好友。所以,郁弭把手机号码告诉曾砚昭以后,对方既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在微信上添加他,即便不能评论这样的举动是不正常,郁弭的心里还是感觉到一丝异样。
郁弭愿意把这解释为曾砚昭是居士,不像普通的在家人,偏偏就连寺里的师兄们也会主动加他的微信,就显得曾砚昭更与众不同。
兴许,曾砚昭认为他只是寺院的司机,没有加为好友的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