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咕噜声伴着他的声音在柴房里响起。
晏骋不屑地笑了笑,将脚下的一根枯枝踢到了黄富贵的身上,他的身影被门外的灯光拉得老长,压迫感油然而生。
“我今日在柴房将你杀死,不会有第二个人再知晓。”
黄富贵浑身狠狠一抖,先前那点气焰全部都消失了,他伏在地上不断地给晏骋磕头,满身的肥肉乱颤。
“晏二爷大人有大量,我无意冲撞您,您饶了小的一命吧。”
晏骋忍着心里的恶心不再看黄富贵一眼,他将灯笼放到地上,视线锐利地扫在他的身上,开口问道:“你刚刚说宋锦书被你摸遍了?”
没料到晏骋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黄富贵先前看着宋锦书被晏骋扶着走出前厅,就知道他们两之间的感情并不像外人传的那般不合。
恰恰相反,他说了那件事情后,晏骋直接来找他而不是休掉宋锦书,就证明了宋锦书在晏骋的心目中地位不凡。
黄富贵不敢隐瞒更不敢添油加醋,把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晏骋。
看着晏骋逐渐冰冷的脸色,黄富贵又猛磕了几个头。
“是小人不对,我不该贪图美色玷污了二夫人,只求二爷看在我是二夫人远方房表哥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踏入幽都半步,也不会再出现在二夫人面前。”
黄富贵是真的害怕了,哭得肝肠寸断。
晏骋嫌弃地往门口站了站,眼底神情晦明不清。
半晌,他才弯腰从地上捡起灯笼,转身背对着黄富贵。
“去管家那里领20钱,马上离开幽都,永远也不要出现在锦书面前。”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锦书看见黄富贵时,眼底的惊慌失措。
仅仅是一个黄富贵就让他如此害怕,那么曾经伤害了他那么多的自己呢?宋锦书嫁给他的20年里,都是怎么撑着活下来的?
晏骋不敢细想,从前的记忆就像是一把尖刃,一点一点地剜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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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城西的王大夫照例来给晏池看病。
晏池身子根不好,平常吹点风就容易患上伤风感冒,今日来天气渐渐热起来,丫鬟也不敢给他的房间里放置冰盆。
好在晏池不畏热,每日也不觉得难捱。
王大夫给晏池把了脉,晏池的身子亏虚严重,常年吃药也不见得能够药到病除,反倒是这些年药喝多了,身体反而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