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想象中的凌迟却始终没有到来。
他这才小心将眼睑拉开一条细缝,眼前的场景让他整个儿惊呆了。
秦晷径自将折叠甩-棍插-进了鲁立新眉心!
以面门以为起始,鲁立新整块被劈成两半,大量鲜血喷涌飞溅。
扑向夏箕奇的病人齐齐顿住,眼眶冒出红光,贪婪地转向鲁立新。
秦晷迅速撤退,抓起夏箕奇就跑:“走,找出口!”
荀觉自觉跟上,出来时不忘锁门,还把那根报废的甩-棍插在了门把处。
夏箕奇大气不敢喘:“哥,你……我……唉!”
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满心里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感激,恨不得抱住他哥狠狠亲两口。
秦晷始终淡淡的,说:“有你死的时候。”
夏箕奇:“?”
刚刚冒头的感激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他哥果然还是他哥,冷血无情,亲表弟都照样下手。
不过小表弟只迟疑了一瞬,尔后心甘情愿地点头:“嗯,我听你的!”
荀觉看在眼里,叹为观止。
过去他对夏箕奇了解不多,只跟着秦晷见过两回,一直觉得这货呆呆的,就是个缺心眼的二百五。
现在荀觉发现了,夏箕奇不是二百五,是五百,比二百五还傻一倍。
但由于夏箕奇傻傻依附的人是秦晷,他心里又五味杂陈得很。
现在的秦晷跟他记忆中相差甚远,或许这就是他所说的“隐瞒”。
看着这人苍白的脸、仿佛一折就断的腰,荀觉默默叹了口气,把先前胡思乱想的秦家祖宗抛到了脑后。
就这样吧,哪怕他最后真的疯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他曾经捧在心尖上的爱人独自承担这一切。
他下意识就把秦晷拉到了身后。
秦晷侧头看他,眉头微皱,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很快,他们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鲁立新他们没那么快追来吧?”夏箕奇喘着粗气问。
秦晷摇头。
鲁立新的尸体只有一具,病人却很多,分配不均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新的伤亡。
如此一来,他们追逐的进度就会放慢。再说,吃都吃饱了,谁还在意夏箕奇那丁点儿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
秦晷打量着眼前的空间,不时伸手敲一敲墙壁。
他的脑海里,一张医院平面图缓缓构建起来,他清晰地分辨出每一幢建筑的位置。身后是正门,左侧是诊疗大楼和住院部,右斜方是体检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