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为人利用而被迫进入灰色产业,并不是值得骄傲的履历。
“上学呢?”
白翌默默将安抚费洛蒙再释放出来些。
“勉勉强强读完高中。”景天抬眉道。
“大学呢?”
“读什么书啊,人都要饿死了。”景天寥寥失笑,说:
“大明星,这就叫人间疾苦。我没什么像你那么了不起的长远梦想,只想着明天吃得饱,还得上下月的债,也就算活过一天。”
景天说完这话,蓦然垂了头下去。他可能是觉得这句话有些挖苦的意思了,把眼睛藏在黑暗下,闷声转了话题:
“这个感觉……”他停顿了一下,说:“是你的安抚费洛蒙吗。”
“嗯。”
“真好闻。”景天默然抽了一下鼻子,极小声说“原来是这个感觉啊。”
冬日壁炉,窗外飞雪,屋内春花飘香,不过如此。
这个壮汉把自己垂成一坨,再微弱重复着喃道:“原来是这个感觉。”
“你没……”白翌放下碗筷,轻轻握住他的手。
景天的手很粗糙,应该是长期搬运货物,做体力活导致的。
他想问他没有感受过吗,可转念一想,十岁就开始独自生活的残疾小alpha,没有爸爸的安抚,自己又无法释放费洛蒙,寻不到oga。
于是这么多年风雨磨难,孤独,病痛,他都只能蜷缩在这么一间小小的房子里。
抱着自己,安抚自己。
“白翌啊。”
景天抬起头,一向冰冷深邃,深不可测的眸子里起了涟漪,眼睑疲倦泛红,
他将视线落在白翌拉着自己的手上。
纱帐上挂着的贝壳风铃,铛铛作响。
窗外起风了。
景天的嘴唇翕动开合,几度欲言又止后。
恳求道:
“你可以抱抱我吗。”
白翌的后背“咚”一声撞在陈旧的红木衣柜上,躲在里面的小白吓得乱窜。
他并没觉得疼——景天的手垫在他的肩胛骨后,替他挡下了大部分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