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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贵嫔弯眸笑笑:“你们都出去,本宫和陛下单独说说话。”
说罢,她便很欢喜地坐在了陛下身侧的位置,清冷的嗓音也带上些女儿家特有的娇羞:“表哥,我们是不是有好久都没见过了?”
沈淮眉眼微垂,静静看着她,略一思索,说道:“见是见过,只是像如今这样能安静说话的时日,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早在先帝还在时,许清妩便是皇后亲侄女,家中勋贵。
自小跟着皇子公主们一道在国子监读书,她得皇后照顾,又有亲缘,时常入宫陪伴皇后嫡出的公主,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因生母病逝而被指到皇后膝下抚养的沈淮。
且当初的沈淮已被划入皇后名下,于情于理,他也算得上是许清妩的表哥。
彼时的沈淮才失去母妃和妹妹,沉默寡言,戒备心极重,并不怎么把许清妩放在眼里。
但他少年时期便生得一幅好相貌,许清妩也不怕他这个名义上的“表哥”,时常入宫为他出头,赠他吃食,黏在沈淮身后哥哥长哥哥短。
几年过去,沈淮作为唯一的皇子被册为太子,又过几年,登基为帝,他们都不曾再有机会如儿时那般常常相见。
如今陛下的性情和气度同少时相比变化极大,从无人问津的皇子到坐拥天下的年轻帝王,这其中经历的人情冷暖、运筹帷幄又岂是几句话可以草草带过的。
但尽管如此,在许清妩眼里,他始终是那个会冷着脸将崴脚的她背回宫的哥哥。
只是当初是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八九岁小姑娘,如今的她已经及笄,顺理成章入宫变成了陛下的妃嫔。
等待入宫的这段时间,许清妩虽人不在,却也对后宫发生的事如数家珍。
谁得宠谁失宠,许清妩心里清楚,但不论是谁,哪怕再得宠,许清妩也相信表哥只是打发时间,绝不会真正花了心思。
而她,在陛下的心里是绝无仅有的存在,更不是她们可以比拟的。
毓贵嫔从一侧的桌案上将醒酒汤端过来,弯了眉眼:“表哥要不要喝?清妩喂您。”
沈淮点点她眉心,漫声:“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你初入宫,许多地方若是有不称心的,尽管告诉皇后。”
“告诉表哥不行吗?”毓贵嫔红唇翘起,不依道。
沈淮漫懒地笑笑:“朕政务繁忙,自是不能事无巨细地照顾你。皇后统领后宫,你同她说也是一样的。”
话音一落,见她脸色委屈起来,只得转了话锋,有些无奈:“若是朕得闲,便来同朕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