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脾气。
姜馥摸不透他反复无常的自尊心,当下气闷至极,饭菜也再也不想进口了,下了位置,往房里奔去。
房里的陈设都是由着她的喜好,自从程珏走后,这间卧房几乎再也找不到以前李砚摆置的样子。
她已经彻底融入他的生活里。
可即使这样,他依然不会对她坦诚相待。
这件事是这样,父亲的那件事也是这样。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被妥善地解决过。
他说喜欢她,难道就是这样藏藏掖掖的喜欢吗?
这算什么喜欢。
姜馥的视线落在角落的瓷器上,那是李砚平日里最喜欢摸的东西,听说是异域来的,拿到手花费了不少的功夫,若她把它砸了,他一定会心痛。
这样想着,姜馥起身,拿起角落那件瓷器,把它举高,犹豫半晌,还是没砸下去,她叹了口气,把它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里。
如果她真这么做了,恐怕她与李砚之间就隔得更远了。
她克制住内心想要暴怒的冲动,看了看外边渐深的夜色,把以烟又唤了进来。
“你家大人呢?”
“回夫人,大人在书房办公。”
姜馥招了招手,接过以烟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微苦的味道暂时让她平静了些,她又摆了摆手,让以烟下去。
但不过一刻钟,她又把以烟唤回来。
“让你家大人回来睡觉。”
以烟面露难色,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点点头,退了出去。
等了好半些时候,以烟也没有回来。
姜馥有些焦躁地坐在床褥上,手指蜷紧,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浓。
她抿紧唇,一眨不眨地盯在那紧闭的房门上。
只有偶尔的风刮过她的脸,吹起她的头发。
她就在那摇曳的烛光中静默地等着,一动不动,像座雕塑。
直到蜡烛一点点地燃尽,火光熄灭,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中。
没人能注意到那在床上有些孤拗的身影。
细小轻微的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房门,姜馥咬紧了牙,还是坐着不动。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入房内。
一贯冷冽的味道传入姜馥的鼻尖,她还是坐着,但隐隐能见到微微颤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