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野常常觉得自己灰头土脸,又用最自卑的自尊伪装,在音乐里寻找出口。
而岑肆这会儿竟然说:
“以前他们夸我击剑是天才,你是音乐天才,我们确实挺配。”
江识野说不出话了,指尖都有些颤抖。
走神地突然想起,18岁丢手机那次,岑肆在他的紧急联系人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概是看江识野表情挺忧郁,岑肆又说:“我给你唱个歌吧。”
“……好。”
“你别笑我。”
“我不会。”江识野勾了下唇角。
于是岑肆深呼吸一口,慢慢开口。
FlymetothemoonAndletmeplayamongthestarsLetmeseewhatSpringislikeOnJupiterandMars*
岑肆音乐天赋堪称负数,很认真专注地唱歌,也有一点儿跑调。
但就这一点点,反而变成了一种独特的版本和注脚。慵懒爵士风的经典,他唱得谨慎,所以很轻很低,声音显得很有磁性,带着疲惫昏沉的倦音,温柔到陌生。
江识野皱起的心突然就碎成了泥。
岑肆曲起的手臂胳膊肘刚好抵着江识野的肋骨,摩擦着,滑着,像一种节奏踏板。江识野看着他的侧脸。19岁的骄恣倾数在那眼下的阴影里消失不见,但还是好看的。
让他第二次心动的那种好看。
“Inotherwords……”岑肆唱到这右手突然一顿,嘀咕,“这儿和弦怎么按的来着——”
他还没说完,江识野的右手代替他按住了琴品,正确的和弦,接着唱,“Inotherwords,holdmyhand。”
岑肆嘴唇微张地看着他。
江识野继续唱。
Inotherwords
darling,kissme
江识野声音本就好听独特,微微压低显得又有点烟嗓,配合着吉他,像星星碾成砂,慢慢在肌肤上滑,卷起一层无法抵御的浩瀚酥麻。
如果说岑肆的声音是磁性,他的声音就是无可置疑的,性感。
岑肆轻轻笑了。
左手继续拨弦,右手离琴,任着江识野按琴品,加入:YouareallIlongfor,(你是我心心念念的渴望)
AllIworshipandadore(我的敬仰和我的爱)
在安静的阳台,在不知时间的夜晚,他们两人的声音卷在一起,像缠着的胳膊交叠的腿。两个男人的声音,自带低沉混响。唱的是《带我飞向月球》,声音也确实凝结着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