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蛹猛地一停,几秒后,一只玉白的手从里头伸了出来,朝外做了个ok的姿势。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但崔悟铭不敢笑出声,为了顾全女朋友薄薄的脸面,他刻意脚步很大声地往外走,让她能明明确确听到自己的离开。
果不其然,等崔悟铭走到门口,越见织立马就探出了个乱糟糟的脑袋。
她撸了把头发,起身穿衣服。
身上的皮肉已经不能看了,不管哪都是惨兮兮的,越见织低头用手指戳了戳,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崔某绝对是属狗的。
她苦着脸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漱。
原本暗色调的吧台处多了个粉色牙杯、牙刷,就摆在洗手台边上的正中央,连牙膏也极好了——大概是他昨天买菜的时候买的。
越见织拿起水杯刷牙,默默吐槽自己迟早要被这只臭狗养废。
洗完脸后拿了男朋友的毛巾,像痴汉一样擦了半天,越见织才羞臊地放下,轻手轻脚走进客厅。
昨天闹得太晚,两人起来时就已临近正午,落地窗外是万顷日色下的旬安城。
越见织伸着懒腰走到阳台。
这儿连着一片落地窗,同半镂空的隔层间错分开,洗衣机边上是洗手台,里头的盆子里丢了条皱皱巴巴的床单。
越见织挪开眼,看见齐整的地砖上摆了好几个花盆。今天日头正盛,这草就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她辨认了好一会儿,得出结论,像崔某这种没有艺术情操的人,养的也该不是这么娇贵的花。
越见织从客厅里头搬了条小杌子到阳台边,她眯着眼吹了会儿暖风,手肘靠着栏杆,清醒了一会儿,才低头打开手机。
微信里头挤满了消息,最上头是崔悟铭舍友发来的信息,拜托她转达那个失踪的男朋友商赛消息,说是他们所有人道都联系不上他。
商学院卷绩点、卷实习、卷商赛、卷科研,越见织一直都知道自家男朋友很忙,但他从没让这些打搅到他们的相处。
她回了个【好的】。
越见织解决完其他所有消息,最后才心虚地看了眼家庭群。
三个小时前:
爸爸:【@乖乖女,什么时候回家?】
妈妈:【甭管她,乐不思蜀了啊?长本事了都!】
隔了几分钟,林冉似乎是觉得气不过,又发了几张从越见织这偷来的【小鸡拿刀杀掉你】的表情包。
妈妈:【皮痒!】
越见织看完一溜消息记录,心虚但手不虚:【家人们!我今晚回家!】
越先儒秒回,他先发了个撒花,然后发了个小猪把嘴往栏杆外伸的表情包。
配字:终于迎来了我的出头之日。
越见织:“。。。。。。”
妈妈:【呦——这下知道回来了?也不知道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不知羞。
妈妈:【下次记得把你那同学带到家里来,不然像咱家欠着人家一样,也不是个事儿。】
越先儒:【得了得了,别光顾着这点了,@乖乖女,外边坏人那么多,你赶紧的回家】
越见织忙应承,顺便编了点趣事给他们听。
一家人喇了一会儿,越先儒也开始讲故事。
他谈到隔壁苗苗家那小孩大一就这半学期,换了得有四五个男朋友了,越见织眯着眼看了半天,看他憋出来了个:【织织和那谁,分手了吗?】
越见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