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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你的业余爱好,是否影响到了你的工作水准。”
傅薇皱起眉头:“这是私事。不要妄图用上司的名号在私人生活上压我一筹!”
右下腹一阵痉挛,剧痛让他眉间不自禁地敛起。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益发低沉严厉:“没有公事公办的上司能准许你工作日只出现半天。”
手里的排骨汤总算凉透:“我说过我可以辞职。”
“如果你永远不懂得如何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任……”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终于虚弱得说不出话。傲慢的鳄鱼先生终于失去了他的尖牙。
傅薇目光一凝,焦急的神色一闪而逝,恢复了薄怒的脸色:“所以?然后?”
祁叙默不作声。
傅薇铛地一声搁下汤碗,抱起她之前放在沙发上的毯子往他身上一堆:“既然你这么懂得对自己负责任,今晚就睡这儿吧。好自为之!”她很少有冲祁叙发火的时候,熬过夜的嗓子发干,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僵冷而愤懑。
话音未落,说话的人已经快步走上了楼梯,消失在弧形转角处。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作死就不会死…………
祁先森,你又作死了_(:з」∠)_
☆、第七章惯性妥协
傅薇三两步踏上楼梯,突然又顿住,面前是沉寂的夜色,掺着黎明的微光。她在昏暗的光线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了楼。她板着脸路过沙发上的人,快速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不行。”拨下三个数字,自言自语似的,透着怒气,“你这样必须给我滚去医院。”
把祁叙在医院安顿好时,已经天亮。
急诊医生揪着她这个家属发火:“病情这么严重,为什么现在才送过来?”
傅薇抿着唇,像一个挨训的学生家长:“他刚从H市回来……会不会有并发症?”
“H市?”年近五十的医师看起来极为愤怒,“你们是怎么看管的病人,这种情况需要马上手术!”
傅薇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句一定会挨骂的话:“他希望保守治疗。”
在科室里被进行了一大波医疗常识教育之后,主治医师总算同意保守治疗,因为在H市接受过初步诊治,他开了几瓶第二天用的点滴和药物,气愤地送走了这个不负责的病患家属。
忍耐了很久的傅薇走出科室,长出一口气,拿着单子办理住院手续。一一料理完,把药送去祁叙的单人病房。她沉默地收拾着从家里带过来的生活用具,有条不紊地放进抽屉和衣柜里。一切就绪,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
祁叙漠然看着傅薇忙碌的身影,在她开门时把她叫住:“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决定。”在一个只有狭窄单人床的地方,他不认为自己可以保证应有的睡眠质量。另外,走廊上经常有奇怪的鬼哭狼嚎。
傅薇背对着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手心,“你还想怎样?”
“显然你没必要自作主张,这违背我的意愿。”
“那你的意愿是什么,在家躺着?”
祁叙不再说话,漠然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好像生病的不是他一般。
傅薇忍无可忍地发作:“你要自己做主是不是?好啊,从现在开始,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她脸色阴沉,一句话都不肯多说,摔上了门。消毒水味浓重的走廊里,推着轮椅路过的护士对她皱紧了眉头。她轻轻弯腰说了声对不起,拎着包快步跑出了住院部。
到住院部大楼外,她俯下身子喘气,眼角已经渗出了眼泪。
包里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傅薇接起来,木然地“喂”了一声。
听筒里的声音带着雀跃:“嗨,薇薇,很抱歉隔着时差打扰你,这个点你还没睡醒吧?我收到了你的短信,但我的手机在这边不知道为什么没法打电话,只能用当地电话打给你……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的行程提前,小年夜就能回来!”
傅薇听出对方的声音,下意识地唤了声:“尧尧。”
雀跃一敛,戚尧听出她声音里的疲倦,声音低下来:“怎么了?”她联想起傅薇给她发的短信,了然地试探她:“又是因为你哥?可怜的Vivian小朋友,你每次都威胁要跟我绝交,但每次都不会实行……”
宠物店风波的延迟,让她歪打正着地戳中了傅薇此刻的心事。
“你跟他不一样。”傅薇的声音冷静又忍耐,“我保证这是我忍他的最后一次。”
戚尧在电话那头摊了摊手,又想起她看不见,声音万般无奈:“同理,你每次都说这是你忍他的最后一次,心软的薇薇~”
“我改主意了,你跟他一样。”
“喂喂,不要这么绝情啊!”戚尧连忙挽回她,这下连她也听出了傅薇这回的不同,“怎么了?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事?上回你跟他吵成这样,还是他逼你放弃跟进战事报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