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俗的东西,就是那条项链。
秦戍花光了本就不多的积蓄,给她买了一颗小钻石,分手时,路柠一气之下把项链扯断了,钻石丢在雨里,项圈被她当手链在手上绕了几圈带着,一次出野外的时候不小心丢在了山上。
他是个很骄傲坦然的人,一般男生可能会介意自己家境不好,羞于启齿,但他不会,他会在路柠答应表白前,佯装可怜,向她撒娇:
“我很穷诶,没有钱去很贵的餐厅,但我会做很多好吃的,没有人吃的话我会很难过诶,你愿意做我唯一的食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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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婚礼正席,宾客如云,高朋满座。
韩韵和路柠凌晨就起床化妆,去陈悦可的房间帮忙,需要伴娘忙的事情很多,路柠脚不沾地忙了半天,早饭就吃了两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到了堵门的环节,累到虚脱的几人还是力气陡生,力拔山兮气盖世,外面新郎和伴郎硬是挤了半天门,才挤开一条塞红包的门缝。
韩韵捏了捏红包的厚度,大手一挥:“姐妹们,放人吧。”
伴娘们松了手,伴郎们吃奶的劲却没放松,大门被骤然怼开,伴娘们纷纷避之不及,仰着身子往后跌,一时间惊呼声四起,场面极度混乱。
路柠踩着高跟鞋,同样重心不稳。
摔倒前,一只有力的手从熙攘人群中准确向她伸来,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温和的力量渡过来,路柠感觉到自己被人拽着,强硬地改变了命定的轨迹。
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偌大的婚房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
只有秦戍的怀里是安稳的。
路柠甚至还能分神想——以后她结婚了,一定不要堵门这个环节。
脑海中短暂地划过这个念头,路柠被秦戍牵着,越过人群,站到了不起眼的墙边。
“在这里休息会。”
秦戍说,同时,他松开了她的手。
路柠去看陈悦可,裴宣被人按在地上开始宣读结婚保证书了,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才安心待在这里。
她想问秦戍,你也不去帮忙吗?
可问出来,万一秦戍真去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偷懒了。
秉承着有人陪我,那我就不尴尬的想法,路柠安安静静不说话。
一旦放松下来,各种痛就找上了门。
路柠的脚没好全,穿高跟鞋转着圈似的忙了一上午,这会儿脚腕又酸又麻,她悄悄脱了鞋,脚趾点在地上转了转脚踝,小声嘀咕:
“要是能泡个脚就好了。”
热水淹没脚背,一定很舒服,但也只能想想,路柠丧气低头,脖子痛了才抬起来,她想找秦戍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可秦戍不知何时已经失踪了。
也对,他是伴郎,还是名人,总不会真陪她在这傻站着。
路柠再次丧气低头。
不多时,视线中多了一盆水。
路柠一怔,愕然看着放下水,慢慢直起身的秦戍。
秦戍:“等会儿洗脚水自己倒。”
似乎还不满意,他抬起浓黑的眉毛,用不耐的腔调再次强调了一遍:“别想太多,我这可不是在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