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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事情完成,他是就可以走了的。
但谁能想到胡海竟那么笨,带着证据一头撞进凤翎阁所辖的衙门不说,还大骂人家淮乐公主一顿。
李景乾无可奈何地迎上了宁朝阳的目光。
坦白说,他前十九年的脑子里都只装了打仗两个字。别的兄弟追女人,他挑灯看沙盘,别的兄弟抱女人,他埋头画攻防图。
故而别的兄弟不懂打仗不懂沙盘也不懂什么是兵法。而他,只是不懂女人。
在军营里,李景乾是无人敢直视的统领,可在宁朝阳面前,他好像柔弱得一阵风就能被吹倒。
——别说,被人当弱者看的感觉很新奇,他一时还有点感兴趣。
但这兴趣感着感着,他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了。
宁朝阳这个人,居然跟传闻里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不孝,没有奸佞,她笑得眼睛弯起来的时候,甚至很让人心动。
“江大夫好呀~”
“江大夫好呀~”
李景乾觉得腻歪的同时,又觉得江亦川这个名字其实也挺好的。
江是他原本的姓,而亦川——
十七岁那年,他带骑兵踏足天河山,有人哆哆嗦嗦地与他道:“贼人休进,这是我西韩的山川。”
他当时横剑立马,扬声便道:“天河乃我大盛之山川,你西韩,亦将是我大盛之山川,我镇远军铁骑已至,尔等宵小,焉能挡之!”
最是战场风光时,他悉数收之于名,觉得这三个字真是威风又大气。
可从她嘴里念出来的时候,李景乾脑海里浮现出的不是巍峨连绵的山脉,而是盈盈燃起的红烛。
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大家都知道。
但温柔的是他的话,李景乾觉得,那就不能算自己在沉沦,沉沦的分明是宁朝阳。
他在她照拂下过了一段十分不错的日子,可惜胡海的证据一找到,他就该走了。
那天江大把马车都套好了,他们也已经走到了城门口,谁料凤翎阁突然来人,把江大给抓进了大牢。
当时陆安愁坏了,他问:“主子,这可怎么办?”
他思忖之后痛苦地答:“回去找宁朝阳。”
“不不不,您如何能为这等小事牺牲自己?让卑职去吧,卑职能顶得住那女官的美人计。”
他当时就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