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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小阮就行,”阮双柠摆手,“没什么,桃桃很乖,画画也特别有天赋,水仙姐,你把她养得很好。”
简单一句话,郑水仙立时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劝她放弃,自闭症不可能医好,本来家里条件也只是一般,开个店赚得都是辛苦钱,拉扯着饿不死就行了。
可那是她怀胎十月的心肝肉,怎么可能放弃,郑水仙咬着牙给桃桃赚钱做康复,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女儿那些基本的生活技能。
她就是要证明可以把女儿养得好。
郑水仙掀起围裙,拭去眼角几滴泪水:“小阮,你是个软心肠的善良姑娘。”
不管怎么推辞,她坚持要送给阮双柠一大份桑葚豆花。
郑水仙和桃桃一走,房间里又安静下来,阮双柠埋头吃东西。
灯影绰绰。
本来不想再和陆清知扯上什么联系,他现在红透两岸三地,是闪耀的顶流巨星,她只是个平凡普通的素人,注定融不到他的世界去。
也没想过要融。
只是——
青白叶印花碗里,热汤仍旧蒸腾,云吞个头很大,里面虾仁饱满,猪肉馅儿嫩滑,细细的竹升面很有嚼劲,汤偏鲜甜口,上面飘着鸡蛋花,小青菜在一旁做点缀。
她从小就爱吃云吞面,尤其喜欢在汤里打个鸡蛋花,那会儿跳芭蕾,阮芝阳严格控制她的饮食,云吞只能吃一个,面只有几根。
可因为那个鸡蛋花,阮双柠每次都坚持要把面汤喝到底。
和陆清知结婚那阵,家里李姨经常做鲜虾云吞面给她当早餐吃。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和陆清知一起吃过几次早餐,没想到他还记得这种奇怪的吃法。
也不是完全无情的人类。
阮双柠叹了口气:“好吧。”
谁让她是软心肠的善良姑娘。
话又说回来,毕竟陆爷爷真心疼爱她,对亲孙女也不过如此。
她也不愿意让身子骨那么弱的老人家再大动肝火。
“算交换,”听出阮双柠勉强的语气,陆清知下颌微抬,“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事成之后,想要什么随便提。”
他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叩,手背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薄唇一扬:“只要你说,我陆清知赴汤蹈火。”
似乎并不担心她会提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