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诏年全程插不上话,闷闷不乐起来。
离开面包店,陆闻恺掰了一块蝴蝶酥要喂她,她兀自想着心事,后知后觉察觉,抬手来接。
陆闻恺却将蝴蝶酥塞到她嘴里。瞧出她惊慌,他若有所思道:“那我们回去,告诉老板,我们并非手足情深。”
“啊?”
陆诏年茫然地看着陆闻恺。直到他转身,她拉住他胳膊,挤出一个字:“不。”
她懊恼地低下头:“那个人,是你朋友?怎么不向我介绍?”
陆闻恺想了下,明白过来:“方才那位姓沈,一个女飞行员,我不熟悉,以后应该也不会往来,没有介绍的必要。”
“女飞行员?”陆诏年又被吸引了注意力,“不是空客的女服务员?而是飞行员?”
陆闻恺笑道:“嗯,她父亲是位学者,现在做了外交官。她从小跟着父亲游历欧洲诸国,爱上了飞行,在意大利考取了飞行执照。”
陆诏年幡然醒悟:“小哥哥和她不是不熟悉么?”
“不熟,拢共才见过三次。经她说,我才知道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昨晚,当初飞虎队解散,上头给飞行员们颁发勋章,我和她参加了晚宴。”
“你把人家忘了?”
“没打过照面,谈何忘记?”
“哦,你倒缜密。”
陆闻恺把牛皮纸袋装的蝴蝶酥塞到陆诏年手里:“吃吧。”
他们从花街南路走到翠湖,找一块草坪坐了下来。旁边是空军基地,基地的战鸽被放出来兜风,鸽群越过湖面,散开。
一只白鸽落到湖边泥地上,抖抖爪丫,扭着白胖的身体走动起来,自如而神气。
陆诏年去看陆闻恺,见他招呼那白鸽,把手里的酥皮碎撒在地上。
白鸽并不畏人,走近悄悄陆闻恺与陆诏年,收翘羽翼,点头啄食。
“真可爱。”陆诏年睁大眼睛观察。
“捉回去给你炖汤?”
陆诏年惊讶:“不!”
陆闻恺笑起来:“功课不辛苦么,补补营养。你又瘦了。”
白鸽扑扇两下,瞧着他们。
“你把它吓着了。”陆诏年埋怨。
“是你反应太大,吓着了它。”陆闻恺将白鸽托到手臂上。
白鸽爪子戴着金属环,陆闻恺看了看上面的编号,放飞它:“老兵了,比你经吓。”
白鸽飞向天空,阳光灿烂。陆诏年眯眼望着,直到看不见它的踪迹。
“我听说,国府贪污腐败,让飞行员运输不必要的私人用品,劳役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