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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童延,无法理解对于聂铮来说,这句话是什么样的重量。也没法立刻明白,一个从不言屈服的男人,用什么心情说无可奈何。
更不能领会,这一问一答,依然是,他负责冲动,聂铮负责沉重。
二十岁的童延,像是带着他满脑子的臆测,透过一个万花筒看待这个缭乱的人间。
聂铮的世界固然大,也未必比得过他视野繁杂。
走出机场,郑总监竟然自己带司机在外面等着他们。不对,郑总监现在已经不再是总监,只是他的经纪人郑昭华。
这人先前不可能不知道聂铮要走,但童延也没心思质问隐瞒,上车,他把身子往椅背一摊,混不吝地一笑,“劳你亲自来接。”
车开了,郑昭华却还是朝他看着。
童延被看得有些烦躁,定在窗外的眼神扫到郑昭华身上,“不是,你人都来了,刚才也不进去送送?”
郑昭华一哂:“我也得进得去啊。”
童延悻悻,不语。
郑昭华却又给他添了把火:“你居然没哭?”
这就真是怪了!
童延还是在笑,“这话从哪说起?他这一去,算是更上一层楼,以后我也不用担心时时被人教训,咱们都得……弹……”
怎么念才不会错来着!?
心里压着一团无名火,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查了下,才咬牙说:“咱们都得弹冠相庆。”
所以,风过总不会无痕。两年前的童延,哪干得出话说不下去先查一查的事儿,哪说得出弹冠相庆这个词。
郑昭华又认真端详一会儿童延的神色,见他说话就急着把脸扭向窗外,说:“别撑了,你这脸色,啧。”
童延笑僵了,终于拉下脸,“跟你说话真没意思。”
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知道聂铮走合情合理,他认同而且赞同,可是心里就是有什么东西下不去。
暮色渐垂,华灯初上。
可这座城市真是说不出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