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停下脚步,睨了他一眼:“你这话特欠揍,你知道么?”
“我知道啊,你早上不还揍了我两拳。”他一下子笑了出来,整个人变得鲜活又快乐,与昨日雨里的冷漠截然相反。
“张晨。”我攥了攥拳头,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在。”
“以后不要再随便撩我了。”
“为什么啊,哥,我喜欢你。”
“我会当真的。”
“那就当真呗。”
他说得漫不经心,我需要忍耐,才不会抓着他的领口,再给他一拳。
“你总在撩我,我就会认真思考,要不要尝试喜欢下男人,要不要同你在一起,你给了我你在暗恋我的错觉。”这句话我想了又想,还是说了出来,我和张晨好歹认识了那么多年,所有的事总该说清楚,不要留下误会亦或遗憾。
“哥,”张晨像是在笑,偏偏说得正经极了,“我是个人渣,我的喜欢就顺口一说,你看你还当真了。”
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他,他也毫不遮掩地看着我,面上没有丝毫的羞赧与愧疚,丝丝扣扣的疼缠绕在我的心脏,偏偏也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陈和平,你是我的好兄弟,别当我情人,好不好?”
我抬起手,压在了他的发顶,虚虚地、轻轻地按了按。
“好,我答应你。”
我们一起办理了拖车的手续,我又从自动取款机里取出了一千现金,塞到了他的手心里,手指一触即离,他却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又飞快地松开了。
“陈和平,我其实身上带了钱。”
“嗯。”
他刚才的借口满是漏洞,也就是骗骗智商下滑的我。
“陈和平,你别生我的气。”
“没生你的气。”
“陈和平,明儿我要飞国外了。”
“这样。”
“陈和平,我喜欢你。”
我的心底起不了一丝波澜,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了,谢谢。”
==
没过多久,那女人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脸和身材都长得不错,走路还有些别扭。
张晨的烟头已经摁满了整个烟灰缸,他恶劣地笑了起来:“我没戴套,你要是怀孕了,记得告诉我,我会负责的。”
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挪到房门边,开了门离开了我的屋子。
我没吭声,张晨重新点燃了一颗烟:“没骗你,我这辈子都没孩子,不过我在骗她,你猜,她会不会搞个孩子出来。”
我对神经病一样的张晨和他神经病一样的混乱关系敬谢不敏,也不愿意在未来的日子有丝毫的可能,参与到他们的博弈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