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平,你能不能帮我收拾下东西。”
“你的东西太多了,收拾了也拿不走。”
“也对,那看来我得找个搬家公司。”
他懒洋洋地拨弄着手机,选了个号码,打了过去:“喂,给我找个搬家公司来,地址在……”
他挂了电话,又盯着我看:“你能不能给我再做顿饭。”
“我不太想做饭。”
“就这么绝情?”
“长痛不如短痛。”
他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在笑我。
“陈和平。”
“我在。”
“问你个事。”
“嗯。”
“咱俩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没有。”
或许是我回答得太快,也太斩钉截铁,张晨一瞬间拿手挡住了自己的眼,不叫我去看。
“你太狠了。”
“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别说了。”
“有时候我想你这幅皮囊和别人缠在一起的模样,会觉得恶心反胃。”
“别说了。”
“我早就想和你分开了,现在我觉得特轻松,也特自在。”
“陈和平,我他妈的叫你别说了。”
他放下了挡住眼的手,他的眼里果然一滴眼泪也没有。他想叫我心软,他想与我藕断丝连,我偏偏不想如他所愿。
“张晨,你还记得你让我撞见你和别人搞过多少次么?”
“我和你又不是在处对象,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他脱口而出,神情有些怔忪,就用手抹了一把脸,又重复了一遍:“你够狠。”
偏偏他在这些年捅得我遍体鳞伤,又何必做出这种受到伤害的姿态。
“我没办法和你好聚好散,炮友做得时间久了,也回不到从前,等以后你和我各自有了伴,难道要凑个四人桌,一边打麻将一边回味以前是怎么滚的床单?”
“我们可以不分开,我以后不找人,就咱们俩,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这话你说了自己信么?张晨,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么?”
张晨不说话了,他又去摸烟,一盒烟已经空了,他站直了身体,回了我的房间换了身衣裳,就干脆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