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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辜就收了手,掸了掸指尖,若无其事道:“有树叶。”
杳杳偏头,分明没看到什么树叶,周云辜神情却淡然,不似作伪。她就不再多想。
夜已深重,她恋恋不舍地与周云辜告别,重新打起了连天的哈欠,回了卧房歇下。
接下来的几日,周云辜日日都来教导她练剑、修习,还指点了她几个法术。
杳杳学起术法来,比练剑顺手多了。
她记得周云辜一开始的叮嘱——修习了法术,在普世行走之时要低调,能不用就不用。
她就只能同周云辜炫耀。
她好几次趁其不备,捏着法术朝周云辜脸上糊,却偏偏快不过他的剑,本就不扎实不牢靠的术法扔出去,被他一柄剑格挡了个一干二净。
杳杳不服气。
“我想不明白。”
周云辜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闻言头也不抬。
杳杳:“我虽然没你懂行,但我自认悟性不错。在我看来,习剑的与习法的斗起来,分明应该是习剑的更吃亏——”
她眼神控诉,就好像在问,凭什么到了你这儿,术法通通不管用了。
周云辜轻哧一声。
“那是你见识浅薄。”
杳杳就又被气得咬牙。周云辜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好似灯会那晚的失态和柔情未曾发生过。
傍晚一场暴雨洗刷了炎热,入夜难得不惹人烦闷,杳杳却觉得心神不宁。
夏日里天黑得晚,杳杳没等到需要掌灯的点儿,就早早歇下了。
自从上次周云辜告知她,这面镜子不会对她有什么损害,她看它亲切了许多,睡前总要拿出来看上一看。
她慢慢发现,自己的心意有时能被镜子所通晓,但并不稳定,更多时候镜子里还是那片连她都感到陌生的浓重迷雾。
她仰躺着,将迷梦镜握在心口前,觉得有些困倦,就渐渐陷入了沉睡。
游离的神识似乎被未知的力量牵引着,朝着那片未知的梦境往深处探了探。
她再次遇到了那股力量的阻拦,扯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位,勾出骨髓深处的痛来。
杳杳皱紧了眉头,几乎要发出闷哼,却醒不过来,全然陷入了梦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