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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
他看着我,然后一直不说话。
我也非常认真回望他:“亲爱的,你怎么脆弱的看着我,让我不由自主的想上你。”
有一瞬间他的表情很奇怪。
就好像是很多年前,小孩子收到梦中的圣诞礼物,不可置信的不敢去拆开礼物包装纸一样。他身体没有恢复,但是坚持不用拐杖,非常艰难的向我走过来,一直挪到我面前,抱住我。
安德蒙在我记忆里一直很强势,但是那时的他,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就像一张竖起来的薄纸片,轻轻一推,就能倒。
但是他还是把我推到沙发上,坚定的说:“这个不行。”
“我不理解,亲爱的你简直是个疯子!”我对他说,“为了一个空白的笔记本,竟然让自己中了两枪。”
“空白的笔记本?”他有一刻钟非常迷惘。
“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我觉得安德蒙当时一定是疯了。那只黑色硬皮笔记本是新的,上面只染上了安德蒙自己的血迹,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它的前主人为什么把它藏在那里,或许那里原本有另一本笔记,不知为什么又被取走了,它作为一个替代品被留在那里。他朋友似乎在千方百计想藏好那个笔记本。
有一刻我甚至很好奇笔记的内容。
我问安德蒙:“亲爱的,你后悔吗?”
“不,我不后悔。”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头发,“亲爱的,你知道我是一个疯子。刚见面时就告诉你了。”
第二天的泰晤士报上,公布了猜谜活动获奖者名单。
我相当不满意,拿着报纸追门安德蒙:“我的答案明明和标准答案是一样的,如果第二天早上就寄的话,邮戳比获奖的人还早一天。为什么报纸上没刊登我的名字?”
安德蒙挑起眉毛:“一定是报社弄错了。”
“今天早上,我在你的大衣口袋里翻出了我给你的信封。”
他面不改色:“我竟然忘记了。”
安德蒙告诉了我一个故事,说第二次世界战争时,英国的情报机构通过在报纸上刊登猜字谜游戏和解密游戏,网罗了一批密码破译的天才。后来战争结束,百废待兴,很多当初的情报员回到原有的生活中,泯然众人。数年以后,国家已经从低谷中走出来,渐渐又需要这类人才。
“谁知道这个字谜竞赛背后是什么呢?”他说,“艾伦,我希望你专心数学,不要轻易走到黑幕里去。”
“你怎么知道有黑幕?”
安德蒙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笑得高深莫测。
那时候有位叫约翰·纳什的数学家正在研究冯·诺依曼提出的对策理论,我在看他的论文,安德蒙递给我两张电影票,问:“艾伦,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Catene。”我皱起眉头,“我们已经看过一次了。”
他弯下腰,非常柔和的吻了吻我的脸颊:“亲爱的,我还想再和你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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