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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射在那火热的内部三次,入口都被摩擦到红肿起来,撞击和戳刺仍旧不肯停。童雁翎开始觉得疼,可他却把哀盼更多凌虐一样的手臂收得更紧,拼了性命似的抱着对方,乞求一样配合着那索取。从贵妃椅,再到地上,从跨坐着,到背对着,从一次高潮,到另一次新的高潮,他无法终止越来越放肆的呻吟,直到思路都快要混乱,意识都几近模糊。他一次次在对方耳边喊出那个名字,那个叶鲲只许他这一个外姓人念的名字。然后,回馈给他的,便是更疯狂的夺取,疯狂到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揉碎了弄坏了一样……
终于,在最后一次几乎是同时的高潮之后,在彼此都真的没了力气时,温室里,总算不再有淫乱的声音在回荡。
羊皮毯子被弄到一塌糊涂,但更狼狈的,还是两人身上。红的是吻痕,白的是精斑,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泥土,叶鲲抬手帮童雁翎去擦肩头的灰尘时,两人在四目相对中,忍不住,都疲惫的笑出了声。
“你啊……”叶鲲抱着对方,咬了一口苍白的锁骨,“我还从没让人榨干过,童先生,你很可以嘛……”
“我没有……”红着脸否认,童雁翎用额头顶住那结实的胸膛,然后从眼角余光中,看见就在斜前方的架子上,那株茂盛的昙花,正在静静开放,“……天焱。”犹豫了极短的片刻,还是叫了对方的名字,他指了一下那洁白的花朵,满脸惊喜。
“居然就这么开了?”叶鲲也觉得意外。
“花开花落,如人动情绝情,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什么时候,又戛然而止……”壮着胆子,说着别有深意的话,童雁翎低着头喃喃。
“你是怕你与我,就如同昙花一现吧。”叶鲲低低笑了一声,随后起身,伸手过去,想都不想就把开得最好最妖娆的一朵昙花一把扯下来,直接交到童雁翎掌心,他单手揽着对方的脖颈,目光不容抗拒,亦不容闪躲,“这下,它再也开不败了。你收好,什么时候不想跟我了,就把它捏碎了扔了!”
听着那样的话,又或者说,根本就是最深重的告白,童雁翎小心却丝毫不敢松懈的收拢了指头,困住那朵昙花,然后撞到那男人怀里,给了他一个啃咬一般不顾一切的亲吻,最终在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之前,把脸颊紧紧贴上了对方厚实的肩。
第20章
叶鲲,到底去了美国。
童雁翎,只剩了自己一个。
他知道叶鲲肯定会如约回来,但那种只剩自己一人的心情,还是无法遮掩。
好在,他还有他的工作,还有他的课,还有他的学生。
每隔三天,他仍旧会去给叶鹏辅导国文,过后,他仍旧会去叶鲲的别馆。厨子跟两个司机,都已经被放了假,只有管家、花匠和女佣会来,检查安全状况,整理花花草草,或者扫扫卫生喂喂猫。每次过去,他都会跟几个人聊聊天,一起吃吃饭,然后在几人离开后,关好门,享受一个人的时光。
多数时间,他会在书房里看书,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听着那台留声机,一页一页翻看着每一个动人心魄的故事。等到书房开始有点冷了,他就抱着书本去客厅,在膝头搭个毯子,坐在壁炉旁边的摇椅里继续看。海棠总会在这时候跳到他腿上跟他撒娇,他就会暂时停下来,抱住那已经肥胖了不少的毛球,托着肉嘟嘟的屁股,用脸去蹭那柔软的皮毛。
“我像不像个老头子啊?”偶尔,他会凑到海棠耳根这么问,然后把自己逗得轻轻笑起来。
再或者,他会去温室,缩在贵妃椅里打个盹,闻着周围四季不变的淡淡花香,听着与室内的温热截然相反的,外头呼啸而过的寒冬的风声。
眼看,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没了皇帝老子,公元1927年就在不远处等着,喜欢追求西式生活的几个同僚拉着他过圣诞节和元旦,给他讲耶和华的故事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在美国的男人,会不会也一样在和生意伙伴们庆祝这段节庆时光。
叶鲲并不是没跟他联系,但也确实联系很少,毕竟远在大洋彼岸,时间都无法协调统一,更何况,他忙。
童雁翎反复安慰自己,然后在忙碌的期末考核过后,迎来了寒假。
他收拾了东西,去南京了。
春节,是和母亲与弟弟一起过的。祥和愉悦,且带着几分江南味道。童雁声说等到开春了,他就带着母亲去郊外赏花,到时一定找人来给拍下照片,洗印好后寄到北京去。童雁翎听着,点点头,然后开始对春暖花开的日子充满憧憬。
节后,他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