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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桐嘴唇哆了哆,点头,“好。”
停顿片刻,她才想起问他,“什么时候?”
他应该也很紧张,嗓音低哑,“航班准点的话,十一点抵达。”
大概由于刚刚醒来,施桐口舌干燥,便有点涩味,“我临时请不到假。”
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
陈木笑了声,“不用接,晚上约个地方见面。”
因为他这声笑,施桐竭力保持的平静就快崩塌,她全身发抖,“来我店里吧,别太早了,你知道位置吗?”
陈木说:“知道,那我去机场了,挂了,晚上见。”
施桐“嗯”了声,迅速掐断通话。
松了的这口气,反而更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施桐拉过被子蒙住脸,床上鼓了一团,不断耸动着,从缝隙里传出来细细碎碎的抽泣声,经久不歇。
外面的天空尚且还是一片灰,城市之外的东方地平线,橘红色正一点点升高,阳光终将铺满大地。
小区里夏蝉歌唱,谁家的狗汪汪叫,谁家的猫喵喵喵,万物有灵,它们在为她的喜悦而真正喜悦。
第七次的泪水,是饱尝思念的千帆过尽后,藏都藏不住的欢喜。
她日思夜想的人,终于踏上归程了。
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内心说不出的畅意。
施桐一脚蹬开被条,大口大口喘息。一张脸通红,两只眼却似浸在水里的黑珍珠。
她开始回想他的声音,不再少年气,更富磁性,从耳里震到心上,一听就软了心肠。
那么他人呢?施桐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陈木英俊的五官,却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实际他成熟了很多。
陈木自己不经常发照片,但余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隔三差五就会PO几张出来。
五年时间赋予他丰富的阅历,这种社会气息流露于他皮相骨血,不得不承认,坚毅稳重的模样太有魅力了。
她的少年长成了男人,一如既往的帅气。
这时施桐想到自己。她还和他心目中一样漂亮吗?
于是施桐不淡定了,立马翻身起床,刷牙洗脸后敷了张面膜。
周虹出来正好撞见她雪白的一张脸,“哎呀”一声,她拍胸口,“吓我一跳,大早上的这是干什么呀?”
施桐:“……”
在母亲探究的神情中,她回到卧室给自己搭配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