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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钟总,我最知道您心正。”
大梦得了好,不再纠缠挂了电话。
钟南月按压眉心,竭力压下烦躁。
他大概理解老人渣为什么冒着他跟江秋见旧情复燃的风险丢他来荣城了。
凭这么个一盘散沙的烂摊子,一年内把六十亿翻成一百五十亿……
至少在目前看来,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
午后约了投资人打高尔夫,应酬到傍晚,事情谈了个大概。
那人很精明,不愿被情绪左右,聊得愉快却不肯给个准确答复。
钟南月知道这种事情上赶子不成买卖,也没强求,对方提出的投资回报比他也不太满意,便约了改日详谈。
晚间赶场去参加了一个半生不熟的酒会。
今晚他刻意没控制酒量,借着酒劲给可乐打了个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打的电话,问她拍摄结束了吗。
可乐比他更懂他,半句迂回没有,直接回话说颜雨结束拍摄之后回了大学宿舍。
因为在一个男人身上爽到了,接受不了就干脆逃了吗?
呵。
钟南月冷笑,挂断了电话,觉得自己好像又无处可去了。
他一度是无处可去的,江秋见给过他一个暂时栖息的窝,可那人最后亲手把窝砸了。
隔着车窗目睹江秋见跟女人接吻的时候他也曾有过独孤无依的感觉,却只是不想回自己名下那幢空荡荡的宅子而已,赖在杜萧的小房子里尚且能够勉强获得安稳。
他在脑子里过了下,这次是连杜萧那里都不想去了。
不想排解,不想抱怨,不想倾诉。
只想沉沦哀伤并享受其中。
生而厌倦,无所留恋,死便死了,哭什么闹什么。
他又开始有了不好的念头,压也压不住,岔也岔不开,叫助理小喜拿药来。
“先生……”
小喜望着他不动,眼底是欲言又止的怯懦和担忧。
钟南月回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问他是不是没带。
近段时间他没那么依赖药物,小喜或许是没记得准备。
“带是带了。”小喜浅声说,“可您喝了酒,药物犯冲的。”
操。
酒真是个罪恶的东西,教人放纵,也让人矫情。
一开始若没贪心多抿那么两口酒,颜雨于他而言或许只是个惊艳时光的过客。